杨彪脸上暴露一丝欣喜又苦涩的笑容,喃喃的说道:“陛下终究长大了,会用心计了,此乃国之大幸也。”
身后俄然传来一声感喟。
皇甫嵩腾身站起,举起手中的枷锁指着刘辩厉声怒喝道:“孝灵天子英年早逝,冲武天子又不幸短命,汉室嫡派血脉就剩你一人,汉室万里江山,四千万百姓全系于你一身,你竟敢如此草率,至江山和千万生灵于不顾,不如就此砸死你这昏君算了。”
张辽黯然道:“王大人见外了,陛下固然驾崩,但是王大人仍然是张辽心目中的帝师和中郎将。”
大厅中竖着一块夺目标灵牌,上书“大汉冲武天子之灵位”。灵牌以后立着一个石雕,一个少年初戴冕冠,身穿冕服,腰佩宝剑,手持飞龙戟,胯下骑着一匹正在扬蹄嘶叫的骏马。石雕雕镂的很精美,神情逼真,栩栩如生。
刘辩神情黯然,轻声道:“三位爱卿刻苦了。”
王越收剑入鞘,嘲笑道:“陛下帝星仍然闪烁,三年以后必定复出。”
王越抬头发作出一阵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激愤和哀思,笑了一阵才仇恨的说道:“陛下驾崩,陛下驾崩……你也跟着他们一起放屁!”
他的神采如死灰般惨白,自言自语的说道:“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啊……”
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三人一惊,齐齐展开了眼睛。
张辽又惊又怒,满身颤抖着指着他道:“王越,你……”
张辽捧着三柱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将香插在香炉当中。悄悄的跪在蒲团上,虎目含泪,对着刘协的牌位陈述着本身的懊悔。
说完就将枷锁上的锁链从牢圈的护栏空地中狠狠的砸了出来,刘辩身边的天龙卫大惊,仓猝挡在刘辩前面。
刘辩端起酒盅对着三人泣声道:“来世,朕必不负卿等。”
王越长剑一指,对着他厉声喝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岂会如此等闲短命?尸体都没见到就敢说陛下已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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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俄然纵身而起,手中剑光一闪,那块两尺高的灵牌俄然飞了起来,啪的掉落在地上,劈成两半。
坟场在孟津白河四周的帝陵,南依山势陡峭的邙山,北顾峰峦起伏的太行山,波澜滚滚的黄河从帝陵北侧吼怒东去,的确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是他的宅兆倒是一座衣冠冢,内里安葬的是他的飞龙戟、紫蛟甲和登云履。
刘辩率着众天龙卫回身拜别,不再转头。
何献和几个天龙卫大怒,拔刀而出,就要刺死皇甫嵩,却被刘辩厉声喝住。
三人眼中暴露惊奇的神采,昂首见刘辩神情严峻,两眼巴巴的朝他们望来,却又躲开三人炽热的视野。
随即又双拳紧握,激愤的说道:“刘备小儿,忘恩负义的鼠辈,张某迟早取他狗头。”
张辽一跃而起,回身喝道:“何人?”
杨彪神情一黯,与张暖和皇甫嵩对视了一眼,随即厉声喝道:“陛下何其胡涂!臣等身犯谋逆之罪,为国法不容,陛下初登大统,岂能因公废私,乱了法制?国法重如山,臣等愿引颈就刑,陛下不必在多言。”
张辽刹时懵住了,呆呆的问道:“你是说陛下并未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