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良宵引
祝英台的精于赏鉴,让陈操之大为佩服,却听刘尚值道:“花痴陆葳蕤、咏絮谢道韫,这南北世家两大名媛,貌且非论,以免被讥轻浮,论才,不知到底谁高谁下?”
……
祝英台道:“多谢,我从不惯与人聚饮――英亭,你如果想去便去吧。”
祝英台道:“且非论另一幅笔力老练一些,单从这幅看,这花瓣点染就很受子重兄画那桃花的影响,并且其笔法既有卫协的情思精美,也有张墨的风采气韵,不是陆花痴所画,又能是谁!”
丁春秋从未在言辞比武中赛过祝英亭,本日驳得祝英亭哑口无言,大悦,呵呵而笑,并且奇特的是祝英台也不帮其弟争这口舌,昔日祝英台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祝英亭从速道:“未曾见过。”
陈咸传闻这两位是上虞祝氏后辈,便道:“陈某有一女嫁给上虞徐氏,传闻徐氏有一女嫁给祝氏,不知贤昆仲识得否?”
回到桃林小筑,陈操之展看那两幅《虎丘芍药图》,画的是虎丘剑池旁的芍药,取景角度略有分歧,但一看就知画的是同一株芍药,画上的芍药花色素净,绿叶滴翠,细看,一幅有雍容华贵气象,另一幅则清爽明丽。
陈操之笑道:“岂敢,英台兄如许说,我等下都不敢吹箫了。”
陈操之走过来作揖,浅笑道:“早间我上后山看过,茶花全谢了,葳蕤小娘子莫要悲伤落泪啊。”
丁春秋看不惯祝英亭那模样,便问:“陆氏女郎我们是见过的,才貌俱佳,英亭兄说谢道韫更胜陆葳蕤,莫非英亭兄见过谢道韫?”
陈操之道:“庾中正服五石散,行散不当,在堂上俄然发作起来,是以乱成了一团。”
陆葳蕤晓得陈操之有个逐出宗族的从兄企图禁止陈操之定品,可她并不是很担忧,她感觉陈操之必然能定品,昨日她问了爹爹,爹爹笑道如果陈操之都定不了品,那吴郡另有谁能定品?爹爹说了这话后又喟然一叹,说可惜陈操之家世不高,不然定二品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