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面车上的丁春秋叫道:“三姐,我爹爹赶上来了。”
冯凌波见丁异面色不善,还带着部曲十余人、结实仆妇、婢女十余人,总计2、三十人,心想:“丁舍人这是要干甚么,渡江去陈家坞吗?带这么多人是要去挑衅肇事?”
风从西面吹来,带来陈家坞那边的声响,仿佛有幽咽的悲声,丁幼微本来因奔驰而通红的神采顷刻间变得惨白,转过身朝陈家坞方向小跑两步,双腿一软,跪在坚固的碎石地上,叫一声:“阿姑――”晕厥在地。
冯凌波不由悄悄为陈操之担忧。
丁幼微当即喝命泊车,下车双手重提裙裾,快步奔驰起来,阿秀和雨燕跟在前面跑,丁春秋站在车边发楞。
丁春秋对爹爹说了这事,丁异“嗯”了一声,这才豁然。
冯凌波晓得这个丁舍人就是陈操之嫂子丁幼微的叔父,便将车帘撩开一隙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士人,黑冠白须,面貌儒雅,但此时面含肝火,只浅浅一揖,说了声:“哦,冯县相。”便不再说话,眼望对岸那两条渐渐划来的渡船,眉头紧皱。
四名健汉承诺一声,大步奔去。
丁春秋委曲道:“爹爹,顾长康但是江左大族。”
丁春秋恭立道左,朝坐于绳舆上的爹爹丁异道:“爹爹,三姐要去看望陈母也是道理当中的事,爹爹何必追到这里来!”
丁幼微请丁春秋帮她压服叔父丁异,丁春秋试着去求过一次爹爹,被爹爹丁异叱责了一番,丁春秋现在与陈操之的友情已颇深厚,感觉爹爹不允三姐去看望其阿姑很不近情面,便对丁幼微道:“三姐干脆悄悄出别墅,径去陈家坞便是,我陪三姐一道去。”
丁幼微回过身来立定,瞪眼着那追上来的四人,那四人见三娘子站住了脚,他们也放慢了脚步,等着家主上来措置。
冯兰梦心想:“不是传闻丁氏与陈氏干系已经大为改良了吗,陈母李氏病重,丁幼微去看望也是道理当中的,丁舍报酬何这般愤怒丁幼微去陈家坞?”
丁幼微扭头一看,三十丈外,四个丁氏部曲大步追来,心知跑不过他们,便对阿秀道:“阿秀,你先跑去,报信,让小郎来,来接我。”说得上气不接上气。
三十9、丁幼微的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