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辩难结束，谢道韫提出要与陈操之围棋，徐邈与谢玄持续辩难，徐邈胜在儒学精通、谢玄对玄学了解更胜一筹，二人辩难起来势均力敌，很有棋逢敌手之感，谢玄因为没有姊姊谢道韫压他一头，以是辩难起来更觉畅快。
陈母李氏道：“老妇是日薄西山，命不悠长了――”
陈母李氏从速点头道：“不是，老妇不怕吵，就怕冷僻，你想呀，夜里睡不着，听不到一点声音，好难捱，老妇现在是日夜倒置了，白日昏昏欲睡，夜里睁眼无眠。”
陈母李氏微微一笑，说道：“小婵啊，老妇早就想与你说说内心话了，现在这里没有别人，英姑也睡着了，还打鼾呢。”
小婵道：“小盛在呢，另有顾郎君、祝郎君的两个小僮，操之小郎君与祝郎君鄙人棋。”
陈母李氏半靠半卧着，手里捧一个青铜暖炉，说道：“老妇没甚么事，就是睡不着――”
小婵从速道：“老主母，小婵谁也不嫁，小婵就奉侍你白叟家。”
小婵惊道：“老主母你千万别这么想，操之小郎君、宗之和润儿听到了会很难过的。”
小婵见这边没有甚么事，想起去看望一下老主母，来到楼下陈母李氏的寝室，见阁房的雁鱼灯还亮着，陈母李氏嘀嘀咕咕说着甚么，老丫环英姑睡意昏黄，嗯嗯地应着。
小婵低声道：“我还能够奉侍宗之小郎君、润儿小娘子啊，能碰到西楼陈氏这么好的主家，是小婵的福分。”
陈母李氏笑道：“看着管甚么用，老妇为你作主，明日你便与六丑同室而居。”
冉盛放声大笑，小婵从速瞪他道：“闭嘴，吵醒了润儿你有苦头吃，非让你把论语吼三遍不成。”
小婵不知陈母李氏要和她说甚么知心话，无端的感觉严峻起来，说道：“老主母你说，小婵听着呢。”
陈母李氏道：“你看看英姑，十岁时就奉侍我了，跟了我快四十年了，固然我与她主婢情深，一旦我身故，她也不免老景苦楚。”
小婵不出声，终究大胆开口道：“但是老主母，小婵喜好操之小郎君啊，看在眼里内心就感觉欢乐，每天都感觉很新奇，小婵没想那么多，只要在小郎君身边便能够了。”
小婵心想：“本来真是这么回事啊！”说道：“老主母必然能看到操之小郎君把陆小娘子娶上门的，陆小娘子上返来不就向你白叟家叩首了吗，那是新妇见阿姑的大礼哦。”
小婵笑道：“可贵这么热烈呢，象过年似的，我也不想睡。”
小婵脑袋快耷拉到膝盖上去了，羞不成抑，哪还敢答话。
小婵道：“操之小郎君会善待英姑的。”
小婵心道：“阿谁祝郎君看操之小郎君的眼神不大对劲，与前次来的陆小娘子普通，陆小娘子应当是操之小郎君的心上人了，润儿真没说错，人家陆小娘子那种眼神没甚么，可祝郎君是男人也这么看操之小郎君，真是很别扭，特别是先前祝郎君看操之小郎君在这里吹箫时，那种眼神更是较着――”
小婵先清咳一声，陈母李氏耳朵很灵，当即问：“小婵吗？”
小婵红了脸道：“这如何行，来德才十七岁，我和青枝大来德好几岁呢。”
陈母李氏见小婵发怔，便问：“小婵想些甚么？”
陈母李氏道：“你和青枝的事老妇还要和幼微说说，毕竟你二人注的是丁氏的家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