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这下子倒不好说出祝英台就是谢道韫了,若谢道韫有其弟谢玄相伴还好,现在只谢道韫一小我,与他长路同业,不免会引发别人各种猜想,刘尚值、徐邈或许不会传播,丁春秋就难说了,顾恺之更是言语无忌的,此事传播出去不大好,谢道韫是要嫁给王凝之的,莫须有的罪名很可骇――
徐邈道:“是不大象,祝英台没有把他本身傲岸和咄咄逼人的神态画出来。”
徐邈甚觉惊奇,对刘尚值道:“前次在吴郡我二报酬子重送行,却没看到祝英台的身影,待我与父亲回到狮子山下,那祝英台却来向我父告别,说要回上虞,和其弟祝英亭一样,也是仓促辞归,真是奇特。”
顾恺之、徐邈登上九曜山,天高云淡,金风猎猎,不远处的明圣湖湖碧如镜,湖岸群山连缀苍翠,湖山之美让顾恺之喜到手舞足蹈。
顾恺之笑道:“祝英台自画像,三位感觉画得如何?是问画得象不象?”
刘尚值应道:“好,我后天一早就过来。”
顾恺之急着看画,留步道:“尚值兄,那我们就不远送了,后日你早点来。”
顾恺之道:“尚值兄,你回家也无甚事,明日或者后日还是来此相聚吧,看我与子重作画,夜里清谈或者吟诗,岂不快哉。”
陈母李氏道:“让顾公子、徐公子住三楼便是,娘喜好热烈,远远的听你们吟诗谈笑,娘会感觉很放心。”
陈操之取出谢道韫送给他的那幅《松下对弈图》,顾恺之展卷细看,但见三尺画卷上奇松虬曲、怪石磊磊,两个羽衣道冠的少年据石对弈,奇石为枰、松果为子,对弈者亦沉寂如石,整幅画有一种高古清奇之气。
当日晚餐后,刘尚值要回刘家堡,也让父母欣喜一下,又说刘家堡离这里只要十五里,不需一个时候就能到,他随时可来此相聚。
陈满自陈流出走后,晓得陈流铸成大错,再不成能回归宗族了,也就死了那条心,就当没生过这个孝子,他惦记取陈流阿谁三岁的季子,求族长收留,族长陈咸却提示他要认清是不是陈流的骨肉,并说了县上传言陈流老婆与鲁主簿奸宿之事,陈满半信半疑,但陈流老婆不肯回陈家坞倒是究竟,这女人是个淫妇。
顾恺之道:“听尚值说的嘛,祝英台不是画了一幅《松下对弈图》吗,把你画成一个羽衣道冠的小道人,传闻画得很妙?”
徐邈固然端谨寡言,但毕竟少年心性,对清谈辩难兴味稠密,在吴郡多次败给祝氏兄弟,隔了数月,好胜之心不减,还想再与祝氏兄弟辩难,说道:“子重何不邀祝氏兄弟来此一聚?作画清谈,也是可贵的嘉会了。”
陈操之心头一震,忙问究竟,冯氏仆人道:“小人也不知详情,只晓得陈流杀死了鲁主簿,然后他杀――我家家主让小人来报信,让陈郎君早作筹办,只怕鲁氏会来挑衅。”
陈操之那日在曹娥亭听谢道韫说过,她曾向戴安道学鼓琴,看来谢道韫的画技也是师从戴安道。
顾恺之也催促陈操之从速写信邀祝氏兄弟前来,然后他要请祝氏兄弟举荐去拜访戴安道。
顾恺之道:“自画像最难,此画颇妙,笔法在子重之上,得剡溪戴安道笔意,祝英台应当是戴安道的弟子,会稽两安道,张墨张安道工花鸟、戴逵戴安道才学更胜一筹,博学多才,善属文、工书画、能鼓琴,我此次来也是想趁便拜访戴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