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束素用下巴悄悄搔着她的手背,唇角轻勾,语意似怨。
“可惜简儿不能过贫寒安乐的日子,我不似先生,舍不下那繁华繁华:如果一日不食好菜美馔,我肚子便嚷,一日不穿华服锦袍,身子便痒,一日不见美人秀材,精力便差。”
“甚么?”
“我在一起上思左思右,终觉得胜算只在一句话上。”
明束素深深呼吸,双手微微握紧,从暗影里,烁着那双眸子,笑意极深。
风清嘉轻摆袖子,疾步走到她身边,手指连点几个穴位,扶她躺在床上,拿被褥细细裹好。见明束素神采平复,眼神终究困乏起来,先是放心,随即又道:
没被妖精吃了,清嘉姐姐还是晓得短长的。
明束素扯着她的袖子,轻咬下唇,目光闪动。
“现在还不了,以是先生要跟在简儿身边,看着简儿才行。”
一如当年。
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
“怀璧有罪,你和你哥哥又能有多大辨别?与其助你后,鸟尽弓藏,不如现在直接杀你更轻易些。而长生之说不过怪谈,想压下去,天然就能压下去。”
不管风清嘉是真不在乎还是假装不在乎,但她是失利了。
“记得。先生还说过,最喜好坦诚之人。”
“可记得先生对你说过,人道不过‘无私’二字?”
“简儿福浅,不能被正式支出先生门下。但先生在宫中三年,简儿也在旁听了先生的课三年,接受了很多指导。那年先生分开苍平,简儿心知定然是有了变故,未曾盼望过你能列席我的及笄礼,可先生......竟是没有错过。”
亦是风清嘉离都的第一年。
听言语倒是长进很多。
风清嘉立在原地,俄然发明,那人眼中的执念之深,非常骇人。
风清嘉的手扣住了简儿的脖子,力道不大,却也令人摆脱不得。
王霁半夜听到走廊响动,打了个哈欠,翻了身子,悄悄放下心来。
明束素神采不动,并不惊惧,只是目光微闪,瞧着她腕上的石榴色蜜蜡手串。
她的琴学得很差,乐律一点不准。
“......昔日紫朝末帝黄荃听信方士之言,大兴土木,招致民怨丛生,仍旧执意不悔。最后为求一人长生不老,连这江山都颠覆了,连带黄氏一族,也不得不完整消逝。”
“您好好歇息罢。”
明束素开口道,忍住声音颤抖。
风清嘉看着她这般自傲容色,抿了下唇,模糊在笑。
窗外月色恰好,而夜风萧瑟之声,哭泣不止。
风清嘉放在榻侧的手紧了紧,旋又放开。
明显甚么都没变......
“先生,简儿能够应下你的任何前提。”
一听自称,唬得风清嘉差点也跟着跪下。
“早闻大名,束素心慕先生,哀告能在旁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