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门处境艰巨,并不体味后果结果,嗅觉却非常灵敏的阎春雨偷偷瞥了眼萧郁,眉宇间立时笼上一层深深的忧愁。
将温沛沛的迟疑看在眼里,悄悄衡量好久的天一门长老终究拿定主张,哪怕内心戳着根刺,也要挺身而出,与她分忧道:“阎道友若不介怀,可往天一门小住。”
就她而言,实在并不信赖此二人与逸仙道有何干联。
长老张了张嘴,被噎得哑口无言。
不就是神奥秘秘、很有些手腕的碧泉宫吗?只要她豁的出去,如何也弄死她了。可现在,魔门正逢大事,她不想、更不敢让本身等闲受伤。
见状,唐晓棠趁机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甚为痛心道:“那就是真的喽?”沉吟一声,她又慢悠悠地问,“算起来,这小半年都快畴昔了。尸王谷的人,你们抓到几个了?”
凛冽剑气吞吐,唐晓棠笑容稳定,眼神却越来越冷。
话糙理不糙,她说的是实话。长老却没有因为这个就落了气势,而是把脸儿一拉,态度倔强道:“你的意义是,魔门会为了一介弟子之去留,不吝屠我庙门,进而掀起魔、道大战不成?”
局面真正堕入对峙之际,风暴中间的阎春雨拽着阎小楼,以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平静,非常安闲道:“我跟你走。”
“既如此说,我也无妨奉告你。除非你就此封山,永久不出。不然,不止他们,天一门上高低下,你一个也保不住。”尽情威胁一番,末端,她还决计夸大道,“我唐晓棠言出必践!”
挑了挑眉,她内心明显一清二楚,却非要摸索道:“传闻为了帮你们报一箭之仇,玄门连海捕令都发了?”
透着寒气的反问一经出口,顿时将温沛沛逼入两难之地。
这是怪她爪子伸得太长?
当着一群端庄人,唐晓棠言辞含混,勾得人遐思无穷。
即便被掘了祖坟,接受奇耻大辱,天一门也只是想拿住凶徒,而非诛人九族。
面对那长老抛过来的诛心之论,唐晓棠只说了句逸仙道如何办事,她无权干与,便将任务推得一干二净,而后更是回敬道:“我等邪魔外道,睚眦必报也就算了。堂堂玄门,怎的也会如此没有襟怀?”
唐晓棠乍然脱手,惊得温沛沛心头大骇,七宝琉璃剑悍然出鞘。
唐晓棠目光微转,那边,鼻翼一张一翕、直喷白气儿的长老也是真火了,那股牛脾气一上来,咬着后槽牙,死扛道:“这两小我,天一门保定了。”
温沛沛耳廓泛红,阎春雨别过脸去,天一门长老面露难堪,杨夫人则是一个劲地点头感喟,唯念世风日下。
温沛沛心下稍定,唐晓棠却不让她安乐,话锋一转,劈面锣、劈面鼓,独自威胁道:“只一点,想必姐姐也清楚。你护得了他们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人,我是必然带走的。是生、是死,我并不在乎。”硬邦邦撂下这一句,唐晓棠志在必得,“姐姐若顾念一夕袍泽之情,当不会违逆我的情意,对吗?”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温沛沛自是有所耳闻,刚才光想着如何安设阎小楼他们兄弟俩,一时忽视,倒把这茬给忘了。
唐晓棠蓄意调拨,唯恐天下稳定,温沛沛却并不接招,只是就着先前的话茬儿,咄咄逼人道:“阎师弟胸怀开阔,率性而为。行事纵有恰当,毕竟不是你天魁道门下。我也想问mm一句,你此时要人,用心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