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锁只劫得那富户?”
这老虎台乃是这清竹岭上阵势最险恶之处。在清竹岭最西端,崛起一石台,上方有一倾地之广,西,北,东,皆是万丈深渊,峭壁之上尽是那坚毅顽石。那朱子春当时建堡之时,西边开得一条山路,蜿蜒盘曲,又修得木栅,方可行人,但上不得那车辆东西。在峭壁之上,筑矮墙垛口,与那峭壁浑然一体,矮墙留一小城门,仅能通过一车之距。城门两侧又修得两座悬空敌楼,保卫城门山道。此处派二三十人死守便可,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地。东边虽是有好路可走,但亦有栈道,若拆之,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上来。
“贫民富户,逮着便劫,哪管你穷富。”
陆景道:“婷儿,为父有事要你帮手,不知你情愿可否,特来和你商讨。”
陆景道:“徒儿在路上说过,那石锁是个军汉出身,可有甚么爱好之事?”
白十三看看那图,点头道:“徒弟您看,图上这小径,南边尽是那峭壁,阵势过分凶恶,而北面有一片树林,实是一道山谷,内部凹凸错落,行走艰巨,车马没法通过。虽有一起,不知是那野兽踩踏而成,还是先人所斥地。传闻这制图之人亦只是在南面绝壁之上方看得此路才在图上标出,并无实地考查,不知切当环境,虽是有人说过,查阅苍南县县志,此谷中有一村庄,名唤‘神林村’。但数十年前不知因何启事,火食早已消逝殆尽。此处人迹罕至,猛兽成群。听在那峭壁之上采药之过夜之人提及,偶然半夜会呈现莫名嚎叫,那声音听得惨绝人寰恐入骨髓,偶然亦见得身披黑毛之怪兽,人形兽头,两足飞奔,跨山林溪涧如履高山。传说此兽力大非常,嗜血如命。山民称其为‘野人’,以是此地就名曰:‘野人谷’。若寨民今后处入向南入那钻天林、屠龙岗,寻得这小径便很多费光阴,还要过这‘野人谷’,与那猛兽、野人相遇。即便过得这虎狼之地,前面又一道峭壁挡住来路,何如?”
听得那白十三说得这秘密之事,陆景酒便醒了大半,道:“攻之可行否?”
陆景细细看了一番,道:“实难攻取。这北坡有一道山林,那边离那石锁盗窟相距甚远,看那图里,林边也标明有一条小径,寨民们为何不从那边上得那钻天林?”
陆景听得这些动静,考虑一番,心中已定下破敌之策,微微一笑。
白十三小声道:“还是在深思那石锁之事,那西坡之地,乃是我盗窟上山采药、打猎必经之路,虽是他不敢惹我盗窟,但出寨之人,哪能个个护得?现因为他们劫道,很多寨民已经不敢上山,这制药、皮货乃是盗窟一大支柱,长此以往必有损我盗窟气力。”
那位听客道:这倒是甚么好战略?便是那陆婷工夫过人、技艺了得,擒那石锁如捉小儿,可却非弄个比武招亲,真多此一举。一群男人,不去打杀,却让个女儿抢先,却也恁地脆弱。你且打住,这陆家父女是甚么人也?平生肄业那“治家”之理,公天下而不张私权,那陆婷武功高强,要人道命举手之劳,但能就此造化一人,乃其真意。不杀,慎杀,庇护别人之私产,发扬别人之好处,“治学”之精华地点。人,天下万物之灵也,其性命乃是其最大好处者也。只为本身好处,害别人好处乃至性命,与那罪过滔天之人有何辨别?这陆家父女如此做得,是最大减少殛毙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