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猛亦和邢立道别。这沙船也起航,向南而行。今后,肖猛、梁如一人向东北,一人向西南,天各一方,不知何日方能得见。
肖猛听了此言,便也不再推委,牵顿时了船。这船管带名唤李子方,邢立叫过来与肖猛熟谙了,又叮嘱李子方一起之上多多照顾。这沙船亦是不小,客仓数间。最基层亦有马厩,容得三四匹马。肖猛下至二层,已为他安插一间小仓。虽是局促,却也洁净整齐,铺上被褥,泛着潮气,又置一小坑桌在铺上,看来是饮食之用。
童善豹又道:“毕大人可去问那胡文可,盯对此事。”
刘齐受命而去。毕龙带领另十人向讨逆侯府而去。侯府离此地不远,半晌便到。童国老侯府在内城地四胡同,离宫城不远,地处平静。毕龙见至金柱大门上方挂着匾额,上书“讨逆侯府”,晓得到了。上马后先与守门仆人打了号召,亮出腰牌,说是有事拜见国老,是朝廷奥妙之事,务必相见之,仆人便传话去了。毕成自带人再门外等待。一盏茶工夫,管家童小七出来。
毕成才回过神来,道:“你现当即点齐二十人,你我一齐再去官驿,若见着世子,毫不成让他跑了。”
童善豹道:“毕大人如果不信,可到皇后处劈面对证。”
童善豹心机,倒是个难缠的货,便笑道:“小老儿孤独一人,想等个故扳交心都不得,心下孤单,想找女儿聊聊,也不为过吧。虽是有祖训,外戚不得夜入后宫,但我却有圣上亲赐金牌。此是圣上对我护国讨逆之功所特别封赏。”
“暗访卫镇抚使,应是你毕大人部下,倒是你先应晓得带人至那边,你却来问小老儿,又是何意?莫非这镇抚使早已反叛?”
说罢,童善豹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牌。大魏朝外戚进后宫,自太祖起定下端方,止每月逢四逢八,辰巳之时,方得入内。后仁宗又改规制,但皇上亲赐金牌,可不限光阴,想必都是最亲信之人。瑞花皇后便为其父讨了一块金牌,故出入后宫如常。
“这世子身边,确有一人,畴前尚未见过。但其身穿布衣,想是个下人,我便没重视其长相,实不得奉告。”
童善豹笑道:“这话倒是如何说得,我朝轨制,自是晓得,暗访卫寻访,具是国度奥妙大事,哪有提早告诉之理,毕批示使有事但讲无妨,小老儿必然共同。”
毕龙心想,这童国老提及胡文可,想必倒是真的,胡太医已插手我家毕家一族,定不会为他扯谎。无妨再问问这小老儿其他事情,便道:“那童国老又回得官驿,可曾见过火么人?”
二人坐在正面太师椅上,早有仆人上了好茶“白鱼炙”。
毕龙道:“但是有人向我回禀,说您童国老又去了后宫,这又为得何事?”
邢立道:“船却要行了。你我二人就此别离。”
邢立笑道:“这倒不必,我这沙船也经常去得南边,此一行,已和李管带好说,带些北方海货、皮草,再贩些个南边蜜桔,送你也是顺道。”
把个毕龙问得哑口无言,心下肝火夙起,但在侯王府,也便强压着,不敢冒昧。但见方才问了很多,童国老都答复得滴水不漏,本身也没有体例。
童小七道:“童国老叫将军出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