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老儿也是哈哈大笑,一不留意,便又咳嗽起来。
这郑丁奸损之人,来此和高三炮商讨事情,定不是功德。倒是又说得甚么?且听下章分化。
再说肖猛坐上沙船,一起南下。行的却都是远洋之航路。这沙船管带名唤李子方,跟从邢立已有十余年矣。因上船之前,邢立特地叮咛好生接待,故全船世人都对肖猛非常客气。每日饮食,海鲜、肉脯、菜蔬、精米干饭,又有酒水,也筹办得非常丰厚。李子方见肖猛无事可做,便又送一本怪谈杂书《仙怪世常集》,供其解闷,闲暇之余,仓内翻翻册本,也舒畅得很。
“何事?”
毕老儿道:“此事不宜迟,现童老儿与咱家已经反目,迟则生变。”
“父亲还记否,阿谁吴州知府,许超,许墨达。之前亦贡献过咱家。本日,他差人送来一幅名画,乃是当朝太祖兴始年间大画家张固年青时所绘《达龙开天辟舆图》,绘制精彩绝伦,气势澎湃,实是珍品。我亦问过古玩里手,确是真货。但礼品贵重,想先与父亲筹议再说。”
毕成笑道:“父亲所言极是。”
“父亲,另有一事孩儿需求禀明。”
“这却也不像,这许超前年,送咱白银一万两。后才传闻是剥削了军费所得,幸咱家力保,才免了官司。今后便可看出,其心必是真想插手我族。此次送画,虽办的不甚全面,也是一片忠心。”
“那父亲大人有何妙招?”
毕成不解道:“父亲何出此言?”
毕成道:“父亲咽疾这几日如何,那‘南北方’北方之雪莲,现已送达都城,又交与胡文可泡制。南边野人,千总李达志,还未有动静,但请父亲放心,此民气机紧密,必然误不了事。”
“如果别的画,收也无妨,但这《达龙开天辟舆图》却千万收不得。”
再说毕成,现已退朝,亦回到“大丰园”。这毕成虽是一品权臣,凡是有事,还是善与其父毕大力商讨。父子二人,正在卧房后密室说话。
而在这镇中,是鸡头,虽是小镇倒是本身说得算,特别汇海镇,小岛之上,天高天子远,少受束缚。那高三炮便象土天子一样,吆五喝6、为非作歹起来。先还是逼迫良善,到了厥后,干脆渔也不打了,和一帮肮脏恶少,干起没本的买卖,当起海盗来了。其先逼迫镇上之人全数入伙,如有不从者,性命难保,众贫苦百姓无法从之。再加高三炮原在凌天县内熟谙县令黄七索,常常过节,黄白之物亦贡献很多。这黄七索黑眸子对上白银子,便甚么都好说了,任由得高三炮胡作非为。只怕老高不做这道买卖,自已少了一条财路。听客,你料这赃官、海盗勾搭,本地哪有承平之理?高三炮部下,二名亲信,一名唤作郑丁,被这老高封为“左将军”、另一人唤李起龙,被封“右将军”。实在那里是甚么将军,这二人与老高每人不过带领六十名海盗罢了。
毕成点头称是。毕家二子便分开“大丰园”,各自办事去了。
一日无事,肖猛下至船底堆栈。这沙船二层,最基层便是堆栈,还置有马厩,上一层,海员客商居住。船面上火线又置一层,乃舵房。虽邢立说此船小,止是与那海沧吴船比拟,若身在此中,亦觉是庞然大物也。这堆栈里,已装了很多大箱,其箱之大,可装一人不足。问了伴计,方知内里尽是北寒之地贸易所得海豹皮草、鲸肉脯、海菜干。翻开一箱,看了看,确是海菜,嗅之腥味扑鼻,肖猛便赶快又挡住。连续过了五日,沙船已到南吴境,肖猛亦镇静起来。与李管带聊过,止再过一日,便进入洛江内河。想着快到西剑山,能去拜见徒弟,竟夜不能寐。肖猛在床上展转反侧,考虑着如何方能让陆景收下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