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金里正早已想好退路,袖中揣着银票五百两,亦是巨款。刚想拿出,忽见侧面有人快步走上前来。转头一看,倒是被挟制之沙船管带李子方。李子方向金里正使个眼色,金里正会心,知其定有手腕,便不再言语。但见李子方径直带走到黄县令面前。
听得金老儿道:“肖豪杰,可睡好了?”
黄七索会心,二人走至海边,阔别了世人。有听客道:“莫非二人熟谙不成?”这倒是说对了,不但熟谙,黄七索这县令做至现在,另有李子方功绩。
另一人,吱吱唔唔,半晌方才道:“小人家在外埠,想借此机遇,回得家去,但愿金爷爷与之一条划子并干粮。”
人者,虽是其心各别,但亦受周遭世道摆布,若世道好,则善。若世道恶,则歹。此人共生之特性也。金里正便是知其道。果不其然,此中二人,当下痛哭堕泪道,再不作得恶事了,此生本是流落之人,能有个落脚之地,便是大幸。定服从金里正安排,并接管世人批评,痛改前非,重新做个好男儿。
金老儿道:“现在,即我已是里正,就有几事需求点明去做。”
世人点头称是。眼瞅着众船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船埠之上,捕快、壮班先上了岸。县令黄七索夹在中间,恐怕中了暗箭。一行人总计百十余号,虽无阵法,但也人多势众。半晌,便来到岛北边海滩点将台四周。
其1、巨匪高三炮等人,在岛上所设统统职务,全数夺职。岛上建立“堂会”,但有大事,均筹议着来。
黄七索细心认了认,倒是一惊,道:“李管带,你为安在此地?”
这话倒是混账,身为一县父母官,明知岛上海盗残虐,不与小民做得主来,还怕贼被贼打。然,说此话止一借口耳。但见金里正不慌不忙,走了出来。
肖猛道:“是哪位?”
金里正心下清楚,此人那里有外埠家眷,自之前本身当里正时,家便在这岛子上,实是地痞恶棍,没法教养之人,气死父母,又多次盗窃、奸*淫。正要法办这厮,正值巨匪高三炮夺权。高三炮常日便与之交好,便为其撑腰,才幸运留得性命,今后为高三炮鞍前马后做得很多令人发指之恶事。这回却要离岛,想是借端逃脱,虽是寻不寻仇不得而知,亦不知其此后还行得恶事否。但今番岛上方得承平,还未得稳定,若再出得差池,则岛上众生皆有大难,前功亦化为泡影,实不敢轻信。便悄悄点头,冒充应允。表示侄子金海子,送其“上路”,金海子多么聪明之人,早知其叔父情意,再也是恨透了这不知改过之暴徒,便与两个男人带其至岛子西边划子埠,乘其不备,一刀刺入后心。尸身沉石入海,喂鱼去了。
本来,此岛夜间苦战一夜,早有对岸巡哨官船得知,晓得岛上有变,因而奉告凌天县令黄七索,这黄七索还道是岛上起了内哄,想起本身在这岛上亦有一份“虚股”心下便不安起来。一早便让部下典史调集世人,仓促而来。辰时已过,恰好达到汇海岛。
黄七索道:“你怎却又当了这岛上里正?那高三炮、郑丁、李起龙又去了那里?”
说罢,先来一膜拜。台下世人,也都跪了。肖猛那里受得起,赶快扶起金老儿,道:“老仗才是首功,我亦是借力而为,不消此说。”
肖猛听得,摆手连连,道:“这实是不成,我南下另有首要事情未办,毫不成在此处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