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天这顺天军中,却还真无几个文人。除却‘天智虎’李让,原是个落地秀才,其他世人,亦不通文理。想是文人读了“仁家”圣贤之书,总想搏个功名,哪有几个甘心落草?人,有学问则知礼教。魏太祖兴始年间,广公官塾扶私塾,大兴文明。及至神武年以后,此法垂垂废弛。书院书院,皆急功好利,用度腾贵,哪是普通公众后辈抵挡得起,读书之人愈少。厥后几代又大兴贸易,世人唯利是图。则世道之上,愚民、刁民甚多,知礼义,有见地者愈少也。顺天军中,多为江湖豪客、流民、匪帮、朝廷叛军。啸聚山林,实为一口酒饭,欢愉一时便好,并无悠长筹算。便是这“顺天王”倒了,另有“张天王”、“李天王”,混得一时算一时。
“天王只知其弊,而忘其利。全省之兵集结于天风山,州府必然空虚,若此时进犯,是正时候。若破了州府,正可行我扼守坚城之攻略。我从都城来此,在塞北之地,一起上,见饿死人丁浩繁,本就受灾之年,朝廷又发兵来犯我。各州县空虚得很。再说这府兵,长年欠饷,再经此一灾,士气全无。现在破敌却恰是时候。”
“但府兵二万余众,乃集结塞北全数精锐,皆是作战之士,如果打将起来,恐难以取胜。”
孟伦道:“本来是人送外号的‘天智虎’的李将军,传闻你秀才出身又文武双全,久仰久仰。这军中相投,有何要求?我亦筹办了见面之礼,已被方才军汉牵去。李将军却能给我安排些活计否?”
“天王不成,若再无这营盘,根底更是不稳。老弱家眷如果突围,定被擒之,则火线作战之人,听得自已家眷被捉,情感方乱,军心摆荡,倒霉作战也。还不如死守这营盘,也好有个立命之所。”
说罢,哈腰鞠躬行了大礼。孟伦一九品小官,哪见过此景象。一军统领,止为有才之人而礼贤下士,心中甚为打动。赶紧扶住,道:“天王不成大礼。已方渐见,只供参谋。万不成封我为智囊。”
孟伦道:“我原是都城工部一九品主事,主管城建、水利,因获咎权贵,毒害罢官。”
“天王真想出兵?”
孟伦笑道:“天王,这便好了,却就怕他不来。”
“子真兄弟,即来投我,不必客气,且先坐下渐渐聊得。”说罢,号召世人坐下,并为孟伦一一先容,那黑脸穿罩甲的便是张林宗、农夫模样的是刘思德、精肥大胡子便是杨向武,李让方才见得自不必说了。
“今番,天风山内里康州府兵搜山。是想集结全塞北之兵力,剿除我顺天军于这大山以内。我军虽有一万之众,但作战军队,止三千人马,其他则是家眷后勤各部,粮草止一月不足,若再如此下去,这天风山倒是呆不得了。只得丢了这刚建好之营盘,率众突围。”
这一番话,听得穆子丰佩服之极,赶快起家道:“贤弟倒是大才,若早遇贤弟,大事定成矣。不必等这战成了,我现就封你为智囊。”
男人道:“我是右将军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