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士默不出声,连目光都未动一下,还在专注地搜索着浩渺无边的影象陆地。
日近中午,埃蒙靠在歇息室入口的外墙边,看着火线擂台上跃动的两个身影,貌似专注得目不转睛,实则早已将思路飞到了云霄外。
长时候盯着太阳直视竟也未对埃蒙的眼睛形成任何影响,他刹时认出了这位军人,恰是初赛时曾给他留下印象的外来客“麦特尔”。莉娅本来叫他作“黑铁牛”,只是此人明天竟又换了套盔甲,色彩更近乎于铁灰,胸口还嵌了个巨大的能量晶片,在阳光晖映下熠熠生辉,闪动不定。
大剑士收回了眼神,却没透露半字。他并不熟谙这女人,不管对方想说甚么,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值得参照的影象。那么,天然不必费心应对……
金枪正刺在盾面中心,引出一团爆炸般的神力颠簸,却没法冲破盾壁的反对。锤军人借着这股冲力今后踏了几步离开对方进犯范围,手中大盾银光连闪,又收缩成短锤状,锤面也没留下任何毁伤迹象。
“埃蒙·J……”女军人较着发觉到对方的用心,眯着眼睛又喊了一次,斜翘的刘海被热风吹起,动静间仿佛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真是怯懦鬼……今后叫他‘没胆牛’算了……”莉娅不甘心肠小声嘟囔着,又忍不住转头瞥了瞥远处那抹铁甲身影,气鼓鼓地吐了吐舌头。可随后她又立即瞪起了眼,盯着火线大门口的傀儡军阵惊奇道:“那讨厌鬼如何来了?竟然堵在正门口,还让不让人走路啦!真不要脸!”
锤军人因为此次失手不由错愕了一秒,圆锯便已近到身前,带着嗡嗡颤音直朝他肩部劈来。他毫不镇静,抬起短锤一架,也不知他按动了甚么构造,那短锤震了几下俄然伸开,延展成一面几近与他同高的银光塔盾,将他全部身材都挡在了火线。
只是这名军人挥动长-枪时伎俩圆润,如指臂使,明显对于枪术下过苦功,底子不是庸碌凡人,又为何要挑选这类造价与收益全不成反比的铠甲?他谨慎的目光在那金色闪烁的重枪尖头停了一秒,顺势望向站在劈面的另一名参赛者,更感觉面前阵阵发亮。
颠末几轮参赛者的奋力比赛,竞技场内的氛围已被炒得炽热,早没了刚才那样冷场的局面。带着电子噪音的播送声稠浊着观众的喝彩笑骂,如一团翻滚的杂汤轰进他耳中,灌得连耳膜也阵阵酸胀。
“冰熊”战队就立在不远处的前排看台,各自端着酒杯小声扳谈着。不时会有后排观众挤上来问声好,趁便取出自带的容器,笑眯眯地从他们身边那大木桶里取些冰镇麦酒,行动自但是然,涓滴不以为此举会激发不满,仿佛那桶上就贴着“免费”二字。
他实在并不喜这般喧华的处所,不过想要正端庄经找个好敌手练练刀,全部岩城大略也只要这里可供挑选了——除非那位避世隐居在山崖城堡内的大将中间情愿屈尊降贵,聘请他去军团演武场尝尝技艺。
他直勾勾看着蓝天上的那团火,设想着如果敌手完整化作一团太阳般的火球,他该如何去应对,该如何去破解那无所不在的可骇热力……他想得入了迷,直到又一声号角吹起,才刹时回过神,反射般再往台上一看,只见一名身穿重甲的长枪军人正大步踏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