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公叔公本意也是真为姜清禄着想,担忧他无后,至于过继谁都成,见许氏这般说,相视一眼,“这也是成的,不晓得你们看上族里哪家的孩子?”
许氏见姜清禄眉毛直跳,担忧丈夫和宗族长辈吵起来,对丈夫名声有碍,便道,“我曾与清禄说过这事儿,清禄感觉晔书年纪大了些,我们就合计着,不如从宗族哪户抱个奶娃娃返来养着,伯公叔公感觉如何?”
姜婳的嫁奁凤冠都早早备下,嫁衣因着她还在长身材,要等着结婚前几月方能缝制。
姜婳眼眸微眯,起家把书合上,“我也畴昔瞧瞧吧。”
如果大办,男客女眷便要分开,天然不成的,姜婳娇嗔,“不过是十四岁生辰,算不得大生辰,我想着只邀姑母二叔三叔姨母娘舅和沈家人来,都是亲戚,也不必分开,在主厅摆上几桌就成,爹娘感觉呢?”
这些都是亲戚家中平辈的孩子,表兄妹堂兄妹。
姜清嵘无法,“是是是,大哥说的都是。”也不好再与他辩论,罢了罢了,爱过继谁家就过继谁家,今后啊,他不掺杂这事儿呢,闹腾了两月,头疼!
许氏又道,“王妈妈的案子已结,衙署把抄出的物件都送了过来,娘想着都存到你库房去,添到你嫁奁票据上,等着来岁,你和知言就要结婚,说不定还要搬去都城,到时多些嫁奁傍身也是好的。”
此事一经鼓吹出去,唾骂许氏的垂垂少了,不想三今后,姜映秋来大宅给许氏找不安闲。
姜婳扬唇轻笑,进到房中唇角的笑意已隐去,出来后乖灵巧巧喊人,“婳婳见过伯祖,叔祖,姑母和二叔。”
姜清禄许氏立即把过继的事情抛在脑后,用心办起长女生辰宴。
这两家是姜父至好,当年便是三人一块前去关外闯荡,凭着一股子蛮劲狠劲才得本日职位。两人知姜清绿病愈,前几日来府中看望过,这三人有着真正过命友情,当年姜家出事,袁柳两家主母来姜家慰劳,扣问可需帮忙,可到底因着是姜家的事情,许氏和姜婳又被姜映秋利用,拒了袁柳两家美意。
姜清禄沉着脸,“伯父叔父在给我些日子,我细心张望张望,总要挑个合眼缘的。”他赖着不挑,这些人总不能真给他塞个孩子过来,他可不肯过继,就算真生不出儿子,他另有五个闺女,婳婳许了人家,残剩四个到了年纪招个上门夫婿不就成了。
到了蒲月初三这日,宴请的客人陆连续续上门,姜婳特地打扮打扮过,沉香色十样锦妆花各处金通袖曲裾,袅娜纤细,眉间朱砂痣装点着梅花钿,螓首蛾眉,玉瓒螺髻,发髻上的一根掐金丝缀珍珠金蝶,那蝶翼在晨光晖映下熠熠生辉,她一呈现,便让聚在天井的少幼年女们噤了声。
姜清嵘忍不住道,“大哥,咱两才是亲兄弟,要过继也该是过继我和三弟家中的吧。”
谢家只得谢妙玉一个女儿,这也算是姜映秋的心结。
许氏来筹办此次生辰宴,哪怕不是大办,她亦想给女儿最好的,是以盯的格外严。
彼时,姜婳正捧着神医的手札坐在桃林中品茶看书,直到翡翠过来通传,“女人,姑太太同伯公叔公另有二老爷一块去了谨兰院。”
许氏当然也不肯,闷着嘴巴不言不语。
此次邀来的都是爹娘两边的远亲,虽只要五家,拉家带口的都来,少说也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