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过,又此次给许氏敬茶,许氏抿一口,眼眶微红,递给姜婳一个镯子,“这是娘结婚时外祖母给娘的,现在你亦立室,娘便把这镯子交给你,只盼着你们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她仿佛够不着, 站着小杌子上用力颠了颠脚根,还是无用。
燕屼铺好被褥,回身望她,端倪间微凉,他道:“多谢娘子,娘子还不去歇着吗?”
这一室的小伉俪相敬如宾着,姜家高墙外却有一抹苗条身影屏息凝睇墙内伸展出来的古树,此人恰是沈知言,他已在此站立好久,听着墙内热烈鼓噪,靡靡之音,直至现在万籁俱寂,他终究踉跄着回身朝巷子外而去。
有些事,仿佛一旦错过,真的再无机遇。
有丫环端着茶盏过来,姜婳和燕屼接过,跪下敬茶,“爹爹请喝茶。”
姜清禄笑道,“好了,也敬过茶,让下人们摆膳用早食吧,今儿是你们结婚头一日,一块在这边用膳,去把亲家母也请过来,阿屼放心,今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姨母的,东园距皎月院不远,出了垂花门拐个弯就到,你也能随时去看望她白叟家。”
而后几日,两人晚间分榻而眠,白日待在各自书房里,一时之间倒也应了姜婳的要求,相敬如宾。
姜婳自不知沈知言为着她在外喝的烂醉,次日天涯出现鱼肚白,姜婳醒来,半撑着身子起来,另有些昏黄惺忪,揉了揉眼,见房内一片暗淡,唤了一声珍珠翡翠,外头候着的丫环立即排闼而入,是惯常服侍她的几个丫环。
姜婳唔了声,“服侍我梳洗起来吧,一会儿还要去跟爹娘敬茶。”
小姜妤抬头望着身量颀长的燕屼,软糯糯的喊道,“大姐夫!”
“我来吧。”燕屼垂了下眸, 淡声说。不等姜婳答复, 他站在她的伸手,伸长手臂, 轻而易举的将竖柜上方的锦被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