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问道,“爹爹走南闯北这些年,对各地的口音必定极其熟谙,那人的口音爹爹可还记得?”这起码也是一条线索。
姜婳悄悄点头,“爹爹路上必然要谨慎,不必担忧我和娘亲。”
姜清禄伸手敲了下案几,回想起来,“我行走在外也有十来年,每次出远门弄货都是随袁大哥柳二哥一道,这么些年,我们的友情不必说,定然不会是他们两人想要暗害我。神医说过中毒的时候段恰好是关外,我们几人每次出门都是谨慎谨慎,吃喝方面极其重视,身边亦带着很多人,想要下毒不是轻易的事情……”
她还命丫环们把府中闲置册本,笔墨砚台和宣纸都搬去燕屼的书房里。
翌日一早,姜婳醒来燕屼已不再,贵妃榻上的锦被也叠的整齐搁在她的床尾,她迷瞪瞪看了眼,唤丫环出去服侍,打扮打扮好,珍珠才说:“女人,太太说让您用过早膳去谨兰院,老爷有事儿要说。”
“拿两床过来吧,我夜里总抢锦被,姑爷老是盖不着,我怕他着凉。”姜婳闭了眼,有些心虚。房中丫环都不知她和燕屼是分榻而眠,他每日起的早,丫环出去服侍她时,贵妃榻上的被褥都被他叠整齐放回竖柜上。
他伸谢的语气极当真,姜婳却不喜,此人道子谨慎的很,颇无趣。
燕屼吹灭书房的烛,出东次间,他在廊庑下站定,侧头望了眼正房,里头只要微小光芒传出,他那位娘子怕是已经睡下。渐渐行至院中那片桃林处,他在石凳上坐下,月明星稀,冷僻清,周身都笼在暗中当中,好久以后,他才起家渐渐踱到正房前,悄悄推开房门,入内后闩好门,去净房梳洗,回榻上歇下。
这些册本寻了好几日,还将许氏和姜清禄的库房也寻了一遍,是以早晨用膳时,燕屼特地跟她伸谢, “娘子让人搬去书房的册本, 笔墨和宣纸极其有效, 在此谢过娘子。”
姜婳望他一眼,她没得个那些端方,也不倡导食不言寝不语,见他说话,渐渐吞掉口中的嫩竹笋才糯声道,“夫君不必同我伸谢,府中无人需求这些,放着也是华侈,给了夫君也不至于藏匿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