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姨娘她比较喜好绣姨娘, 虽软弱爱哭,却不挑事儿,常日也喜过来陪陪许氏,留在谨兰院做做女红,品茶看花甚的,因着她,许氏也不那么孤寂。
许氏头疼,“别个都够用,如何恰好你不敷,你可知别家姨娘都是多少月钱?”
姜婳闭眼揉揉额头,半晌转头问许氏:“娘,云姨娘的身契可在您这儿?”
姜婳气的颤栗,这宅子里弄走王妈妈那一窝子硕鼠,残剩的也净不费心,云姨娘和高姨娘经常布施娘家,她不是不知,可现在摊开在她面前讲,这何止是布施,的确就是养着那一大师子!实在让人肝火攻心。
姜婳道:“秦妈妈去把绣姨娘,高姨娘,二女人三女人都喊来吧,一会儿您也在房里头听着。”
姜婳叮咛秦妈妈:“秦妈妈, 劳烦您让柳儿帮我泡几杯热茶出去吧, 一起才回有些口渴, 别的喊几个小厮在门外候着。”秦妈妈回声退下, 姜婳排闼而入,内里传来云姨娘略高的声音,“太太,哪有如许的事理,您说定月例便定,好好,我们也依,可这么点银子那里够花消,实在不敷用啊,那我就想着来找秦妈妈支些,竟分歧意……”
姜婳又拿眼扫云姨娘,“云姨娘,方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也闻声了,既你说要和别家比比,那成,就比比吧,据我所知,放眼姑苏,家世较好些的世家大族,姨娘的月钱是二十两,女人太太们的月钱是五十两。袁伯伯柳伯伯家世和我们家相称,姨娘的月例是三十两,女人太太们的月钱是八十两……”
许氏愣愣点头,“在的。”
云姨娘蹙着眉不说话,明显不平气,或许还是没把姜婳放在眼中,感觉她不过闹闹脾气,还能如何?
秦妈妈很快喊来绣姨娘高姨娘和二女人三女人,几人进屋亦发觉氛围不对,绣姨娘和姜嫤立在一旁没敢动,姜婳指指动手的位置,“你们坐吧。”
粗使婆子从袖中取出几块脏帕子,直接塞进云姨娘的口中,她唔唔几声再也叫唤不出,很快被着小厮和婆子推出门外,一起朝着柴房而去。
她一顿又渐渐说:“咱家前些日子定下的月例,姨娘各百两,女人太太们二百两,每月吃穿用度都会筹办发放,这些月钱不过是你们的零用钱,这比着袁伯伯柳伯伯家中还要翻了一倍,你另有甚不满足的?”
绣姨娘和姜嫤乖乖应好,多少月钱她们不在乎,归正每月能残剩很多,又无需布施的亲戚。
秦妈妈恭敬道:“老奴免得。”
屋子里静悄悄的,许氏心伤难过,都怪她不好,若她能立起来,婳婳那用这般活力。
肉呼呼的姜娣昂首,吞下口中的红豆卷,不情不肯的喊了声大姐姐,屁股都没挪半分。
“婳婳回了?我让厨房帮你炖了盅百合清粥,这就让香儿帮你端过来,趁热吃些垫垫肚子。”许氏忙道。
姜婳绕过屏风,衣决飘飘的往里头走,里头的三人闻声声响昂首,云姨娘和姜娣正坐在许氏劈面的紫檀木玫瑰椅上,姜娣抱着个豆沙卷吃的正香,云姨娘望姜婳一眼撇过甚,半点没把人放眼中,姜婳自打爹爹醒来还没跟这姨娘如何会面过,结婚敬茶那几日有爹爹坐镇,她倒也规端方矩的,本日没得老爷在,她就没把这两母女放在眼里头。
两人绕过一地狼籍坐下,高阿姨也拉着姜娢在另一侧坐下,高姨娘也略带富态,她道:“女人,喊我们过来是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