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妈妈不消担忧。”姜婳笑道:“这事儿我亲身同他说。”这事情必定瞒不住他的,倒不如老诚恳实奉告他。
她很对劲铜镜里的面貌,翻开嫁妆盒取出一个白玉小瓷瓶出来,翻开小玉盖,从里头挖出一指头的桃花面脂出来,搁手掌内心细细的揉开涂抹在面上,又把残剩的在手背手臂上涂抹开来,闻起来暗香淡淡。
帝王的确有颗七窍小巧心,又心胸天下,当今大魏朝有如许的帝王实乃三生有幸。
早晓得主子要回,齐妈妈让厨房筹办很多吃食,比及主子梳洗洁净,换上一身绸缎衣袍,坐在嫁妆前由着丫环给她绞发,她自个对着铜镜里的芙蓉面细心打量着,皮肤嫩的跟块白豆腐普通,水润润的,这大半月虽繁忙,可她用饭多,脸颊长了些肉,红润很多,气色也好起来。
比及北街的人陆连续续分开,姜婳去见老太夫人最后一面,老太夫人的性子冷酷,与姜婳说上两句让她分开。
姜婳留在书房看了会儿医书,她现在对医术抱有几分恭敬,不敢草率对付,筹算好好学医。
“你说的燕大人但是我们这地儿出去的状元郎?”
帝王叹口气,正要宣旨下去,外头传来官宦的大声呼喊:“皇上,禁卫军批示使潘桓求见!”
这事情实在瞒不住,姜婳现在治好病患的药方和前些日子周长林呈上去的一模一样,太病院的人那么夺目,岂会看不明白?不过只要皇上束缚他们,他们也不敢乱传就是。
姜婳在宅中等来太病院的院使,此次来的院使和太医规端方矩,不敢眼高于顶,院使大人看过病例,再亲身进屋给老太夫人诊脉,脉象只是衰弱,的确是好起来的,疫病被治愈。院使诊脉时,老太夫人的神采就淡淡的,诊完才问:“院使大人,老婆子我的病可好起来?”
珍珠和齐妈妈给吓一跳,忙问如何回事,姜婳道:“还不是治好瘟疫,皇上晓得给的犒赏。”
老太夫人捧着个翠绿的梅子青茶盏轻抿了口,淡声道:“幸亏老婆子命大。”别的也不肯多说,她就算在宅子里,外头的事情可都是晓得的,连着姜婳的身份都清清楚楚,做了一辈子的国公府的老太夫人,如果连这点本领都没得,早就死过不知几次。
难怪个个嬷嬷手上都捧着几个匣子。
大殿里头也群情纷繁起来,太病院的几位太医吵不成开交:“这如何能够,连院使都没体例医治好疫病,如何官方的一名女郎中就给医治好?”
姜婳尝了口,味道酥烂汁浓,满口生香,吞掉口中狍肉,她笑道:“这段日子有劳齐妈妈了。”
乔院使领旨,携两名太医出宫,帝王问潘恒:“可知那位女郎中是甚么身份?”潘恒道:“微臣也不知,是看管宅子的部属过来给微臣递的信,微臣立即就进宫禀告皇上了。”
姜婳俄然尖叫一声,猛地从梦里惊醒过来,一片暗淡,她满头大汗,隔壁守夜的丫环闻声动静,仓猝披上衣衫推开隔间的门跑过来,拨动蜡块,光芒大盛,姜婳闭眼。
姜婳跪下领旨,嬷嬷道出口谕,不过是赞她操行崇高,暖和朴素,仁心仁术,特犒赏金银财宝一大堆,金子就有一小匣子,各色玉石宝石金饰,另有些贵重的文房四宝,都摆在偏厅的方桌上,姜婳谢过皇上恩情才起家,几位嬷嬷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