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笑道:“本来你们都熟谙的阿。”
曹夫人与姜婳一番闲谈, 对这位燕大奶奶很有好感,还留她晌午在府顶用膳, 姜婳仓猝推让, 表示家中婆婆还在, 要归去陪婆婆用饭的。燕家的环境,都城里有些头脸的人物都探听的一清二楚, 晓得燕家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寡母还是姨母不幸孩子嫁到燕家去的, 这辈子未曾生养,好好把状元郎扶养长大, 实在令人敬佩。
燕府啊,小妇人的蓦地寻味起来,不过见姜婳冻得说话都有些倒霉索,语气也是和和蔼气的,内心还是挺有好感的,便笑道:“我是左都御史苏家的女儿,现在嫁到京卫批示使司批示同知家中的次子,你唤我一声苏姐姐便是。”
姜婳听闻,摘掉大氅帽子,暴露被冻得有些发白的小脸,跟那位女子闲谈起来,“我是燕家的大奶奶,家里姓姜,敢问姐姐是哪个府上的呀?我才来都城,对都城也不太熟谙。并且这都城里头也忒冷了,冷的都有些受不住。”
女眷们这类宴会也就是聚在一起说话吃茶赏花,比及晌午挪步到厅里吃筵,下午看戏,约莫就是如许的。姜婳躲在角落跟曹夫人聊吃的,未几时就见面前一道暗影,昂首一看,恰是陶县珺,她沉默下,主动起家问好。
很快到国公府,偌大的宅门前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似龙,马车都顺次沿着巷子停靠着,姜婳阿大上马车,立即有丫环婆子引着两人朝着宅子里走去,随行的另有很多太太夫人女人们,见姜婳有些陌生,偏她那副面貌实在打眼的紧,一身紫棠色十样锦妆花各处金通袖袄,下身是件新月色素锦底杏黄牡丹斑纹长裙,还披着件白底镶兔毛石榴红对襟哔叽大氅。
满都城的谁不晓得陶家那位县君性子娇蛮,又跟她们家大奶奶有过节,如何会美意来邀大奶奶去府里头赏花吃茶,怕就是想落大奶奶的面子,让大奶奶出丑呢,实在可爱的很。
有位约莫二十来岁,做妇人打扮梳着圆髻的女子笑眯眯的道:“哎哟,这哪家的奶奶啊,瞧瞧这裹的。”
万嬷嬷叨叨絮絮的:“我们县君是个好女人,当初被下人乱来才曲解着大奶奶,本日就特地使唤老奴给大奶奶送帖子,大奶奶后日可必然要去的。”
姜婳让珍珠去拿了赏钱出来塞给万嬷嬷,亲身送着出门,返来冻的都有些蔫蔫的,暗道这国公府的人有弊端,大寒天的待客,指不定后日就要落雪的。
两人说谈笑笑出去腊梅园,国公府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邀人赏花,遂苏氏对国公府的园子还是很熟谙的,这腊梅园占地颇广,中间搭建着广大的紫檀木雕花棚架,进到内里每个位置上都筹办着案几,上头搁动手炉子,热茶点心一应俱全,丫环婆子们有条不紊的繁忙着,里头已经聚着很多人。
珍珠也是满面笑容的,“说是给大奶奶递帖子的,这会儿正在厅里等着在,大奶奶可要见人,奴婢估摸着是想邀大奶奶去护国公府做客的,听闻陶府每年十仲春都都会邀人去府中赏梅听戏,奴婢估摸着,这陶县君没安美意,大奶奶如果不想见人,奴婢就推说您身子不舒畅,不能见客,拒了此次吧。”
头上戴着大氅,也瞧不清楚梳着甚么发戴着甚么金饰,只能见到一张端丽冠绝的玉面小脸被大氅边镶的兔毛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