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点点头,将毛球抱起出去了。
耶律沪月一怔,也在我身边坐下,道:“你一十四的女人家,在我眼里就还是个孩子,可你的办事和心态却如此的老成,想必你这十几年都过的不大顺畅。”
我伸手拍了拍瑟瑟发疼的头,看了看外头的天气,我道:“一时贪酒喝多了些,没想到真的就醉了。”顿了顿,我道,“外头下雨了呢。”
这话,让我莫名的有些鼻头酸楚的味道。
我内心一紧,是齐绍秦的信鸽!
我喃喃自语似的题目落在他的耳朵里,分外的哀伤,耶律沪月叹口气,想起我在相府里过的日子,抱着我的手有不自发的紧了紧。
曾经,娘舅为了寻访最上佳的竹叶青,还亲身去了一趟山西汾阳杏花村。
我记得娘舅最爱梨花酿的滋味,却又独爱这类竹叶青的暗香和光彩。
哦,对了,是耶律家的嫡女,耶律朝歌,一个……特别敬爱开朗的女子。
“那我便客随主便,也再挑一壶竹叶青。”
“他如何也在这里。”宁如想来也是熟谙的,她撇撇嘴,“他不是在听雪楼么?”
素锦看着芭蕉叶上飞过一只白鸽,她撑了门边的竹扇畴昔将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羽毛的鸽子给抱了过来。
毛球这会儿也趴在窗台上,猎奇的看着这只看起来非常傲岸的白鸽,圆溜溜的眸子子里充满了猎奇。
我伸手也拿了一小壶,取了木塞就抬头喝了一大口,满满的竹叶暗香扑鼻而来,待我要抬头再喝,耶律沪月伸手按住了酒瓶道:“酒固然是好酒,可莫要贪酒。”
耶律沪月有些慌了,赶紧伸手给我擦眼泪:“如何了?娘舅在这里,莫要哭,娘舅给你买糖吃?”
“比来活越的很,经常跑这里来喝我的酒。”耶律沪月起家,让小厮将他的白玉琴收起来,对我道,“幸亏我酒窖里藏酒很多,不然你本日这生辰礼,我怕是来不及给了。”
耶律沪月开朗的笑了,我跟着他去了酒窖,宁如去树下唤醒墨千尘,说是要给我筹办丰富的宴席。
白鸽将它藐小的腿朝我抬起,上头有个小竹筒,里头应当是装了东西。
“蜜斯,你不歇息歇息吗?”
耶律沪月叹口气,将我打横抱起,我窝在耶律沪月的怀里,眼泪再次掉下来了,我紧紧的揪住他的衣衫,闭着眼呢喃的问道:“娘舅……为甚么要有嫡庶之分,为甚么要有品级凹凸贵贱的不同,为甚么民气如此的难测……为甚么呢……”
固然是醉着,可我还是笑出声来了,耶律沪月见我笑了,他也松了口气,伸手弹了弹我的鼻头,道:“我不大会安抚人,我有个mm,从下就奸刁,我都这么哄她。”
酒窖里清一色的都是耶律沪月酿造的酒,成排的酒架子上摆着各种的瓶瓶罐罐,有桃花酿,有梨花酿,有竹叶青,葡萄酒,桂花酿,女儿红,绍兴黄酒……
琳琅满目标,我看着就感觉像是个小酒庄。
“本身挑,要多少就拿多少。”耶律沪月靠在一边的木头架子上,顺手就拿了一小瓶竹叶青喝了一口,看起来特别享用。
不自发的感喟了声,过了两世,我仿佛才第一次过生辰,哪怕是宿世独一的及笄礼,闭上此次的生辰,我有娘舅,有朋友,到底感觉更加好些。
半晌,他盯着我已然睡着了的睡颜,轻声道:“娘舅在,定然护你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