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侍郎状告元氏四娘不守妇道,违规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产妇胎停灭亡,可有此事?”

这回轮到元贞绷不住了。

俄然的一句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了安静的水面,顿时堕入对峙的沉默中。

闻听此言,元槐预备的眼泪也掉不下来了。

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起又落下,如雨点般挥打在元槐身上,收回清脆而刺耳的动静。

“我不走,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元槐不管不顾地摆脱紫苏的手,回身看向江侍郎,“元槐幼年丧母,无人管束,治得鼠疫,却也晓得甚么药能开,甚么药不能开。在江夫人之死上,江侍郎敢说本身一点任务都没有吗?”

“奴婢冬儿拜见府尹大人。奴婢的主子死得蹊跷,望彼苍大老爷替夫人做主。”

“治病救人是男人分内的事,岂容你一介女流混闹?”元贞狠狠瞪了元槐一眼,回身又看向仓促而来的紫苏,“紫苏,还不把四女人带走!”

“说!你错哪儿了?”

江侍郎被问得始料不及,猛地一拍桌子,整张脸都被憋成猪肝色。

秦大娘子模糊看出护短的苗头。

“这么多罪行,真是操心了。”元槐轻掀眼皮,“府尹大人,您仅听江侍郎一面之辞,就要定我的罪,我又有甚么好说的。”

高大敞亮的厅堂里,元贞沉默不语,身边站着看热烈不嫌事大的秦大娘子。

“妇科生养也算不入流吗?那公堂诸位又是如何出世,如何入流?”

听到家法这词儿,紫苏吓傻了,元家家法是牛皮制成的鞭子,长年浸泡在盐水的,打在身上不敷以伤筋动骨,倒是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

他见无人去请家法,便伸手就要朝着元槐打去。

“你没错,是我错了,早知你出世时就该把你掐死。翅膀硬了,还敢顶撞了,你一个女儿家,不顾脸面给江夫人开保胎药方,的确感冒败俗,不知廉耻!”元贞神采更加丢脸,“本日不打死你,你是不长记性!”

元槐闪避不及,冬袄敏捷裂了一道口儿,那种清楚刻骨的疼痛传至四肢百骸时,才明白元贞是来真的。

想说甚么就说好了,让她自认不利,绝无能够。

“我错在生在元家。”

江侍郎站在堂下,率先将江夫人找元槐开药方前后的事说了一遍。

江侍郎果然去奉京府递交诉状,状告元槐不法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其妻儿灭亡。

元槐腮帮微动,眼底酝酿出一场风暴,“我劝你趁早把我打死,让我早点下去和我阿娘团聚去!阿娘,你好狠的心啊,丢下女儿一小我……”

元槐垂眸,纤长的睫毛粉饰住眼底的情感,半天憋出一句:“我错了。”

听着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元槐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表达的意义也很较着。

“夫君,四丫头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没法儿给她兜底啊。您别动气,还是把她交由江侍郎措置吧。”

元槐自是被传唤上公堂,视野从江侍郎指着本身的那根手指淡然掠过。

很久,元贞摇了点头,背动手走了。

元槐干脆不躲了。她昂首,忍不住哽咽,一字一顿控告道:“你打死我好了,归正你也不缺我一个女儿!我是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爹!”

“宣人证!”

谁都能看出来,这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的威胁。

奉京府尹看元槐一眼,含着一丝轻视,诘责道:“元氏四娘,你既是元阁老之女,锦衣玉食,为何会犯下如此不入流之事?就不怕元阁老迈义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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