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芝麻小事,”安业帝忍俊不由,“你用就是了,三郎,给他吧。”
阮敬元已经在蒲团上坐了下来,摆手道:“郡王汲引我了。”
裴劭将弓箭还给他,学着他方才低声说话的语气,又带着些少年心性道:“郡王,承让了。”
他转头去看安业帝,却发明他神采静若止水,斑白髯毛下的嘴角微微往下耷拉,只一刹时,他笑了起来,抚掌道:“你如果早些来,朕也不消让人跑那么远去喊敬元了。”
箭歪歪扭扭地射在靶外。
跟着任淮王一起的另一人,便是受命前来的阮敬元。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安业帝抚掌大笑,指着呆若木鸡的任淮霸道:“我看你得放谦善一些了,惹怒朕的外甥不好受吧!”
这处所也就裴劭和太子两个小辈,他天然不敢拿太子开打趣,但凭他身份,天子的外甥还是能够玩弄一下的。
即便有华盖挡着,日头仍照得他头晕目炫。
他半途碰上任淮王,两人之前也有一些交道,便一起过来。
这把紫檀木弓是他昔年作战时所用, 这些年无用武之处, 一向在寝殿内挂着,经常将其擦拭一番,抹上鱼胶, 涓滴不见其陈旧,反而愈发焕然如新。安业帝想起当年兵马光阴,干枯的脸上重又充满朝气, 不顾宫人劝止亲身张弓搭箭。待双手搭起弓时, 陡觉手臂一阵酸软有力, 竟没法拉开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