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翰却看着药材如有所思,总感觉本年回府统统人都有些不对劲儿。他道:“祖母,听闻宗族派二叔前去兰考赈灾,我想同去……”
昨日白芷值夜,早上轮到她服侍崔凌霜洗漱。温水和洗漱东西早已备好,她拿着刚挑的裙子问:“女人,你看这条新月白的如何样?”
崔凌霜随便找了个借口,“太艳了,有些轻浮。”
水红色的衣裙刚上身不久,她皱着眉又换成了新月白。红樱对此非常不解,“女人,这条裙子挺合适你的呀,为甚么要换?”
姚溪怡晓得崔凌霜在暗射她派人去牡丹小筑棍骗顾氏的事儿,顺带表示姚家风水不好,这才养出一批辟谣的好人。
崔凌月还是没来上课。
时价暮秋,天亮的越来越晚。与之相反的倒是崔凌霜越起越早,天不亮起床已是常态。
吴公公眼皮都不抬的说,“平东街,吴氏针灸。二女人既然选了救人,咱家与你两清了。”
“对哦!我差点儿忘了姑母接到动静说你落水而亡……辟谣的人实在太坏了,真是甚么水土养甚么人?”
这话说得耐人寻味,不但把她派人去顾氏那儿扯谎的任务推给三房,还暗指三房水土不好……显见是在抨击张氏让她们母女回到姚家的行动。
红樱苦着脸重新找了条海棠红的衣裙,道:“女人,秋景残暴多彩,又是硕果累累的时节,怎会惹人伤感?”
崔凌霜暗叹一声,实在不肯就那么与天章阁的“小忙”失之交臂。忙问:“除了屋契的事情,公公另有甚么需求我帮手?”
崔凌霜心中有事,目睹崔元翰与祖母聊得恰好,她找借口仓促分开,去了吴公公房间。
当真提及来,红樱属于小恶不竭,却不至于丧尽天良的那种人,这也是她敢留此人在身边的启事。
红樱想了想附和的说,“轻浮倒是不会,只是感觉女人穿这个色彩像是换了小我,感受长大了很多。”
崔凌霜选了十面埋伏,他说指法不错,只是弹奏间略微有些生涩,练习太少之故。
崔凌霜冷不丁的问:“姑母好吗?返来那么多天也没见她来长房给祖母存候。”
这么折腾一番,崔凌霜到惠暖阁存候的时候晚了些,倒是与崔元翰和崔凌星碰个正着。只见老夫人把她前几日拿来的药材换了包装又还给了他们兄妹。
红樱还在小声劝说,崔凌霜左耳进右耳出,没往内心放。
正在此时,屋檐滴水,刚想振翅飞走的虫子被水滴击中,顷刻间落空了挣扎的迹象……
姚溪怡来了,身边只跟着一个丁香。她学习崔凌霜疏忽世人群情的模样,独自朝坐位走去。姿势端的很足,有些踏实的行动却闪现出她的内心深处的彷徨。
何如虫身太沉,不管如何爬都会带着枯枝一起面朝水底。见虫实在辛苦,她用羊毫悄悄挑起枯枝,想让虫子自行飞走。
下午没课,她正倚窗临帖,瞥见窗台积水里有只飞虫正尽力的想借枯枝飞离。
一贯口拙的人本日竟然如此短长?昔日与姚溪怡交好的女人们都有些看不下去,却又没有勇气站出来替姚溪怡说话……
她道:“女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表蜜斯过几天就回姚家了,你没必如此咄咄逼人……”
崔凌霜为何要落井下石?这都是跟卫柏学的。
崔凌霜是来要人的。虽说青木瞧见族人把癞六装麻袋里扔入洛川江,她却有掌控此人已经被吴公公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