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伦呵呵一笑,举起酒碗,与朱富干了,朱贵在一旁笑着为两人倒酒,三人说谈笑笑,不觉时候过得缓慢,四更鼓响多时了,想林教头和杜迁、小七他们也该有覆信了罢?
王伦略想了想,对世人道:“孩儿们自前次西溪村返来,也歇了好些日子了。也罢,便只彻夜出兵,替弟兄们讨个公道!”言罢又问杜迁:“那县尉现在是住在寿张县城里,还是那里?”
在全山小头目前来觐见结束后,宋万挥手招过周直,对他私语了几句,周直点点头,随即出了聚义厅。斯须,伙夫们搬着桌椅进得厅来。新上山的头领们一瞧,只见多有妇女的身影稠浊此中,大为诧异,都忙向身边几个老头领扣问详情。只听宋万哈哈一笑,大声说出此事启事,世人不由感慨,直道寨主仁义,民气所向。
世人听了王伦言语,都大笑起来。小二和小五见弟弟这般,都是点头苦笑,唯有小七一口咬定要去,林冲也起家求战。王伦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就教头和杜迁兄弟同去。小七只是要去的话,我也不拦着,只是千万谨慎,那县尉不比平常百姓,这厮在宦海上厮混了几十年,又兼执掌一县治安多年,部下指不定便收罗了些逃亡之徒,诸位务必重视安然!”
有事话长,无事话短。不觉已到初更时分,天早已黑了。王伦在金沙岸上与世人送行,只听他对大师道:“预祝各位兄弟班师而归,报得孩儿们的大仇!我便在李家道口摆了酒筵,等候三位兄弟的好动静,只是诸位务必谨慎!”
世人听杜迁说完都是满腔义愤,只见林冲愤恚填膺道:“天下尽是这等货品,叫百姓怎得安居?”
王伦闻言顿时面色不豫,确认道:“连他家宅都给占了?!”
朱富闻言顿时如释重负,忙举酒朝王伦敬道:“多听兄长提起哥哥宽仁萧洒,本日得见,心折口服!今后小弟甘心与哥哥牵马坠蹬,肝脑涂地,在所不吝!”说完又弥补道:“便如哥哥说的师恩深重,小弟来时无甚相报,只把旅店送与了师父,也算聊神采意!”
席上聊到前次出兵西溪村一事,只听杜迁对王伦道:“趁着本日大喜,雪也停了,孩儿们也都吃得醉饱,我看不现在晚就下山一趟,替咱山上一个弟兄报了家仇!”
杜迁刚一说完,便见王伦把酒碗重重磕到桌上,怒道:“这厮可爱,占了田亩不说,连庄子也给侵犯了,杀人不过甚点地,这县尉做事连点余地也不留,看来是讨断念切!罢了!彻夜且就遂了他的心愿。杜迁兄弟,便点起三四百人马,彻夜我与你同去!”
三人坐定,就在湖畔水亭里赏着夜色小酌,席间王伦问起朱富,“听闻你阿谁师父也是一身好技艺,江湖上都传他三五十人近不了身,甚是了得,只不知近况如何?”
排坐次、定职守,对于盗窟来讲是多么首要之事,过后天然免不了大摆筵席道贺一番。
小头子见说都是捧首鼠窜,点头晃脑的上前帮手摆放桌椅。不一会儿早就备好的酒菜上来了,王伦便邀大师就坐,一桌九个头领坐在一起,便如蚕豆炒豌豆般,亲亲热热的,相互敬着酒。
世人大声谢了,顺次登船。中午那场酒筵后,小二便回村联络乡亲们去了,此时是小五执掌水军。王伦叮咛宋万好生看家,便也登船径往李家道口旅店而去,朱贵带着弟弟朱富相陪摆布,一同往旅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