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便熟读水浒的他当然清楚,这水泊梁山在短短数年间就换过三任大当家的。要说一个群体的核心带领互换轮番本是极其常见之事,可在这梁山泊里,前两任老迈最后的结局竟都毫无例外惨遭横祸,均给人活生生逼死在这把权力宝座上,足见这寨主之位的传承瓜代是多么残暴!
慌乱中,去打热水的人吃紧奔回。世人这回学了乖,不待那位七爷再骂,忙接了过来。随即有人拿碗在盆中盛了半碗热汤,用小勺往病人干裂的唇缝中送入,只是那汤顺着脖子流下的多,最后入口的少。又有人在盆中吐了毛巾,给病人擦脸。那粗手排挤下的毛巾不分眉毛髯毛,面前耳后,一股脑的覆盖在上来回擦拭,好似全神灌输的工匠正用磨砂纸完成着最后的打磨工艺。
闻言,方才大声喝斥世人的七爷早换上笑容,忙不迭应了。蜡黄男人点了点头,又回顾朝床上看了一眼,长叹了口气,方与宋万一起,带着房内的喽啰们退了出去,严七自和贾三留在床头关照不题。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头几年就大学毕业的文史爱好者,他又怎能不清楚“杜家哥哥”,“宋万兄弟”,“朱贵”这三个名字串连在一起所代表的涵义!
为了此次考研,他特地跟带领请了一个月事假,提早来到位于山东半岛的报考黉舍复习筹办。测验过程倒是一帆风顺,考完后他想想另有一个礼拜假期,既然好不轻易来了一趟此人杰地灵的山东,就筹办去梁山周边旅游一番,也算不枉了本身阿谁常常自报家门后,旁人都要会心一笑的大名。
“那就有劳宋万兄弟了!”蜡黄男人看似也没有好主张,两人在病人床前又看了一回,回身对世人道:“小的们都散了罢,严七,你同贾三守夜看顾哥哥,等我二人明日去济州城里取了大夫,再来看望哥哥!”
哪知刚到济宁,就碰到一队在做泥土研讨的师生,也是命里该有此遭,向来不爱凑热烈的他一时心血来潮便鬼使神差的凑了畴昔,下到他们挖出的六七米深坑里,有样学样的抓起一把较着与地表土质不一样的玄色泥土,听带队的传授说,本地人管这叫宋江土,这土里四散着的如花生米大小的莲子相传是北宋年间……
王伦强撑着安抚本身,这时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在脑海中忽闪而过,完整粉碎了他的全数但愿。
也不知本身到底昏睡了多久,成果醒来就成了现在这副摸样,稀里胡涂的被世人一口一个“寨主”“哥哥”的喊着。
如果本身成了王伦……
这一刻,王伦崩溃了。
两条大汉随便的挥了挥手,径直走到床前,见病人固然不再昏睡,但仍然没有复苏,两人对视一眼,都面有忧色。只听此中一名面色蜡黄的男人对同业之人道:“都三天了,哥哥还是不醒,这却如何是好?”
看来本身最好的成果就是穿到那呼保义宋江身上,如果本身成了及时雨宋公明,就临时避开了这个频频被下克上的周期律,固然黑矮尴尬,在表面上有些亏损,可强在此时梁山内部已经整合结束,不消担忧被人算计(不去算计别人就是功德了)。属于在盗窟内里能够横着走的人物。嗯,这个角色有得阐扬,是上上之选。
“都围着做甚?添乱!还不速去打碗热汤来,给寨主润润嗓子!不晓得他白叟家三日没进水米么?没一点眼力价!还敢常日里四周夸耀是寨主身边的梯己人,老爷我就是在内里寻两个七老八十的苍头,也比你们邃密!尽是些粗蠢的夯货,骂不醒的泼才,在这里惹爷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