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画?”
阮瑶家里是卖书画的,途中也传闻,她的书画是店里最受欢迎的。想来她作的画,定是极好。许清欢何尝听不出两人话中的意义,只是……
只见,许清欢的画作之上,一女子娉婷袅娜跃然纸上。倾城容颜,五官精美,唇角勾起如有若无的弧度。宽袖滑落,暴露皓腕,纤纤素指执槐花一串,放在鼻尖,状似轻嗅。明眸半垂,眉梢轻挑,娇媚风情。
“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青冢空墓只余恨。”许清欢看着云战,唇瓣轻启。明显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人却都听得很清楚,仿佛一阵北风过,每小我都感觉心底发凉。
“今后阿九要去那里,我牵着你走;阿九要作画,我拉着你画。”女子笑得满脸光辉,重新蹦回男人跟前,拉住他两个手指:“好不好?”
“哦?”
“恩?”声音清脆,透过氛围,还带着一点轻灵。
许清欢拿起画卷,吹干墨迹,将三幅画全都卷起,抱在怀里。然后绕过几案,走到云战跟前,缓缓将手中的画卷奉上前,她仰着头,视野落在云战侧脸的长疤上:“望君保重。”
“嘿!当日江流阁之上,北蜜斯还推委画艺不精,现在一看,那句谦逊说的倒是我们了罢?”自从云容裳走到许清欢身侧,小脸的神情风云突变,叶泽华忍不住上前来。这一看,倒是让他震惊不已:“倘若那日北蜜斯作画,那江流阁榜首定非君莫属了。”
不一会儿,又是一幅人物图,只不过,此次是背影,不但是女子,还多了一名男人。
“梦?”云容裳满脸迷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明:“清欢说的梦,是睡觉做的阿谁梦吗?”
女子唇瓣抿着弧度,眼眸清澈晶莹;男人目无焦距,却暖意至眼底。
“这……不知北蜜斯画着青冢是何意?”叶泽华不好说这墓冢粉碎了画卷的美感,只好委宛地状似不明扣问。
一颗老槐树下,一男一女,女子红衣婀娜,男人玄衣魁伟。槐花开得很美,女子依偎在男人怀中。远处山好,近处池中荷花放。
“好。今后只跟你拉手。”
分歧于阮瑶画中的五彩斑斓,几案上,墨色衬着,吵嘴清楚。少了几分小家子气,多了几分萧洒超脱。
“画阿九呀!”
许清欢仍旧没有说话,昂首盯着云战入迷了好一会儿,将唇瓣抿得发白。
“对。就是阿谁梦。”说着,许清欢重新纸笔,在砚台上醮了醮墨汁,笔落墨香起。
“蜜斯。”舞清影的声音唤回了许清欢的思路,抬眸怔怔地再看了南峣暄一眼,才收回视野。
男人嘴角勾起,手还是固执那羊毫,手背仿佛残存着那抹和顺。
“九儿。”
接着又拿一支笔在黛绿色上醮了醮,看似在纸上随便一拉,一提,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