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笑道:“还没放糖呢。”她抓了约莫二两老冰糖,正筹算放进炖锅,便听钱永惠道:“娘娘怀着身孕,嗜酸得紧,不必放太多冰糖。”

一晃两年畴昔了。

她年纪小,又生得眉清目秀,掖庭里年长的嬷嬷们便常常吵架她,以此取乐。幸而厥后司膳房缺人手,让阿鱼去补了缺,阿鱼便搬出了掖庭,住进司膳房。

燕仪家里是屠户,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却也未曾缺衣短食过。坏就坏在她上头有四个哥哥,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家中没那么多钱购置彩礼,爹娘一合计,就让燕仪入宫为婢,挣些月例银子补助家用。

“好吃。”阿鱼满足地眯起桃花眼,吃完了便往榻上爬,“我们从速睡会儿,再过一个时候,又得为各宫备晚膳了。”

***

宫娥排闼出去,唤道:“太子殿下,该用膳了。”

谢怀璟还是沉沉地睡着。

徐贵妃一入宫便得尽了圣宠,偏又是善妒、放肆的性子。凡是别的嫔妃怀了身孕,她便要把阿谁嫔妃叫来,先赏几鞭子,再赐一碗打胎药。宫里庶出的皇子,都莫名其妙地病死了,宫里宫外都在传,此事与徐贵妃脱不开干系。

燕仪笑道:“怕甚么,这儿又没有旁人。我也就当着你的面说说,若换了旁人,我可一个字都不敢提,如此后宫姓徐我还是晓得的。”

幸亏他还占着“太子”的名头,宫里的下人们仍旧毕恭毕敬地奉养他,吃穿用度也和先前没不同。

宫娥寻了张矮几,把饭菜摆在上面,说了句“殿下请用”,便自顾自地走了。

花生酥是现成的,方刚正正的一整块,燕仪把它切成了扁扁的长条,摆盘,呈给钱永惠过目。

阿鱼点点头,道:“我记下了。”

钱永惠点头,点了点阿鱼,“你给凤阳宫送去吧。”

燕仪从怀里摸出一枚绿豆糕,掰成两半,一半本身吃了,另一半送到阿鱼嘴边,道:“你尝尝,杨姑姑中午才做的,这块切得欠都雅,她让我扔了,我没舍得。”

谢怀璟到底年纪尚小,徐贵妃这般来势汹汹,他都没反应过来产生了甚么事。徐贵妃见他愣着不走,便叮咛下人拿棍子撵他。

阿鱼看了眼外头热辣辣的阳光,回声道:“是,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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