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见妇人踌躇,又笑着说:“嬷嬷别担忧,我先前在司膳房当差,做些吃食还是会的。”
还是温热的,就是不晓得是馅饼本身的温度,还是在阿鱼留在帕子上的体温。谢怀璟咬了一口,里头微烫的花酱溢了出来——是甜的。
“宫里不就是那样,一会儿能在云端,一会儿就跌进泥里了。”
两人刚才相谈甚欢,这个顺水情面太子应是会给的。
阿鱼笑道:“倒不消劳烦嬷嬷脱手,我本身也会做,嬷嬷借我一个炉子就行。”
恰是备膳的时候,膳房忙成一片。阿鱼刚来太子府,他们都不熟谙,看她打扮得洁净划一,都猜她是太子跟前奉侍的。便有个妇人擦了擦手上的油,走到厨房门口,殷勤地问阿鱼有甚么事。
再想到刚才傅延之要把阿鱼带走……谢怀璟的眉眼不觉感染了几分郁色。
阿鱼一愣。谢怀璟说:“舍不得给我?”
阿鱼应了一声,揣着傅延之替她折的紫藤花串走远了。
阿鱼这般想着,心底莫名雀跃了很多。她把醒好的面团切成小块,拿擀面杖铺平,包上浸了糖的紫藤花,包严实了,压成圆圆扁扁的饼状,搁锅里渐渐煎着,未几时,便有好几个紫萝饼做好了。
“我找膳房呢,恰好瞧见了紫藤花,就想着摘几朵,做紫萝饼吃。”
阿鱼走出膳房。
谢怀璟回府以后,听长侍说傅二公子来了,便和傅延之见了一面。
妇人游移地看着阿鱼——这丫头瞧着细皮嫩肉的,真不像是干粗活儿的,庖厨之事能上手吗?
阿鱼点点头。
阿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紫萝饼。”这算是官方吃食,她怕谢怀璟不晓得是甚么,就解释了一下,“殿下吃过玫瑰饼没有?一样的做法,只是把玫瑰馅换成了紫萝馅。”
燕仪本姓就姓赵,全名叫赵燕仪。阿鱼便问:“你们说的但是赵选侍?”
傅延之的唇畔泛出笑意。他本就生得俊雅温润,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东风。瞥见阿鱼手中的紫藤花,才想起阿鱼说要去膳房做紫萝饼,便道:“不是要去膳房吗?快去吧。”
傅延之说:“我来拜见太子殿下。mm住哪间屋子?”
“我没慌啊。”阿鱼一脸迷惑,“姐姐如何这么问?”她认得这个侍女,仿佛是太子屋里服侍的,名唤晚妆。
阿鱼回顾一望,才发明谢怀璟就在她身后。她嘴里咬着满口的紫萝馅儿,手里也捧着热乎乎的面饼,一时连施礼也顾不上。谢怀璟也不在乎,走到近前,笑问道:“在吃甚么?”
傅延之:“……”他想不通太子的逻辑,退而求其次道:“殿下可否让舍妹随臣归去小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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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之笑了笑,“不瞒殿下,阿鱼实在是臣的姨表mm,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怕是不能妥当地服侍殿下。”
谢怀璟的眉心忽地一跳,也没有答复是与不是,而是问道:“如何了?”
“那你分我一块。”
阿鱼赶紧点头。
……
此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归正今后他还会再来太子府的。傅延之说了几句场面话,施礼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