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给军爷老诚恳实的站好了!”“壮汉在左,小娘子在右!”
萧林被他一推几近要安身不稳,终是站定,脸上笑容不再,沉声道,“小小的从九品军曹犯了大罪还敢耍横,随我去刺史府走一趟!”
医者仁心,见了男男女女的惨况,徐小小胸口微微起伏,早半数冲府的霸道行动气得咬牙切齿。
他出自王谢萧氏,见地远超凡人,环顾一周,佯作细心的一一点数,“1、2、三……共十八人,不知校尉有没有兵符?”
安南离象州城有千里之遥,乃至都没影响到本地的米价,萧林拿着安南兵变的事儿大肆小题大做,甚么私聚雄师,夺了象州城,清楚就是信口开河。不过,用恶棍体例对于这帮混帐军士,倒是以毒攻毒。
两名军士挥动着马鞭,呼呼作势,想打单走胶葛的流民。卖女已是不得已为之,遑论才不敷时价三分之一的钱?众流民不平,持续缠着军士还价还价。
许杰是个粗人,便想上前经验口不择言的萧林。
萧林令世人起了,目光瞥过灰尘满面的女子,粗粗看去,定是个美人无疑,但也瞧不太逼真。他才充了大豪杰,总不能转过身便和折冲府的人一个德行,去窥视女子的面貌。虽是猎奇,也强自忍了。
流民已是背井离乡,无家可归,却还要受恶官、匪贼军士的欺负,稍有知己的人也看不过眼。
三个妙龄少女也就十3、四岁的年纪,忙缩在家人身后,怯生生的望着如豺狼豺狼、凶神恶煞一样的折冲军士。
许杰来到众流民前,“谁是女子的家人,开个价!”
许杰狠狠踢着抢先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民,几名军士便将三个呼天喊地的妙龄女子拉走。女人的哭喊声,另有众流民的惨叫声,交叉一处,围观的布衣虽忿忿不平,却不敢出头,只能暗中谩骂不止。
萧林安抚过娘子徐小小,一听南越三十五族入侵,脑筋里便有了生财之道,不就是要兵戈了?一旦兵戈,米价必定上涨,趁机赚一笔也是轻而易举。但转念一想,以徐小小的仁善,发这类国难财,她必定当场采纳,还会被她轻视,还是罢了。
诸人立在远方,默不出声的看着折冲军士耀武扬威的呵叱、摈除着流民,男女被不怀美意的分红两堆。
许辰虽横行霸道,但当众强抢民女毕竟是惹公愤的行动,以徐家和薛家的友情,此事传到薛仁贵耳朵里,是吃不了兜着走。但要他就这么便放走到嘴的肥肉,也是心有不甘,瞥过仗义执言的萧林,嘲笑道,“摈除流民但是依着大唐律来的,小娘子便是去刺史府撒娇,也是这么个理。”
徐小小一听大吃一惊,娇躯微微一颤,“我父亲去了交州,却突逢战乱,那该如何是好?”
徐小小稍稍平复了芳心的混乱,这才正容说,“替老伯治病要紧,药费暂就免了吧。”
许辰斜眼瞧着突如其来闯出去的小子,之前是从未见过,却一眼便认出徐小小,微眯着眼打望一番秀色,调侃的说,“本来是徐家小娘子,不在家医治病人,管起折冲府的事儿了?”
徐寿打望了火线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神采,安静的说,“蜜斯,安南的南越人年年兵变,这安南一打起仗来,流亡的人就多,依本朝律法,农户不得私行迁徙,这些人都得摈除回客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