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士行了一礼道:“得令。”回身便下划子去了。等他一走,我对站在我身边的曹闻道道:“曹将军,你感觉,城中是在苦战么?”
“没有就好,我们快去看看他。”
我微微一笑道:“曹将军,你想的和我一样。东平城这么亮,恐怕确有战事,我们一味冒进,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城中守军掣肘。从长计议,不如妥当为上。步步为营,时候让人在前探路,不要自乱阵脚。”
有死尸漂过来了?我走到船边,看了看水,那兵士不知我的企图,只是道:“现在还看不到,没漂过来吧。”
我叹了口气道:“何罪之有?但愿我有朝一日能和陆将军普通。”
安抚了邢铁风几句,他这一船人此次又战死了十多个。两次比武,前锋营都是充当主力,一千三百多人,前一次战死的三十多人中,有二十七个是前锋营中的。此次蛇人的数量固然远少于前次,但这批蛇人的战力看模样比上一批更强,按比例算,我们的丧失比前次为大。
现在固然顺风,倒是顺水,船能开到每个时候四十里,已是把大部分兵士都充作桨手了。陶昌时的狼军颇谙水战,他们的桨手比前锋营要强很多,大抵还能再加快一些,但前锋营却已勉为其难了。如果他一味求快,那这个锋矢阵便要被打乱,我急道:“号令他保持队形,不得乱了步地。”
两艘船相隔不过一丈多一些,我从船顶跳下,吊在缆绳上,人顿时直荡畴昔。刚荡离座船,曹闻道正批示兵士在铺第二块跳板,我从他身边掠过期,把他吓了一跳,叫道:“统制”
地上,血象水一样积了起来,乃至那战死的三个兵士的内脏也落在上面,但我冲上前时,浑若不知,脚下一错,闪过面前那兵士的尸身,手中百辟刀已疾起疾落。百辟刀利可吹毛,那蛇人的大刀还没在那兵士体内,这回那里还闪得开?一刀正砍断了它持刀的手臂,而它的身材又被两支长枪钉在雕栏上,躲也躲不开,我一刀到手,顿也不顿,刀尖一挑,这刀划了个弧线,便掠向那蛇人的胸口。
灯火透明?我心头一震。这句话多数意味着城中正有战事,不然城中不会华侈灯烛火把的。我站起家来,道:“走,去看看。”
我们本来另有三十三艘船,狼兵也剩了七艘。四十艘船,战力也相称可观,但是陶昌时却妄自进兵,使得我想好的堆积迎敌之策底子行不通,全军分红了两半,战力也分红两半了。照这模样下去,蛇人以逸待劳,各个击破,我们只怕有全军淹没之虞。
这声音是陶昌时的。我走过舱去道:“陶将军,我在这里。”
曹闻道也微微一笑道:“统制,如果老曹不死,今后请统制多多提携。”
这两刀固然不长,但因为是呈十字形,阿谁蛇人胸前象是一面被割破的鼓一样翻开。伤口固然不大,但是内里的内脏却一下挤了出来,在伤口处构成一个大包。我正觉奇特,却听得阿谁先上来的蛇人大呼道:“阿格!”后上来的蛇人却猛地一撞,一段雕栏被一下撞塌,阿谁蛇人直掉下船去。
我一走出座舱,便见船面上已挤满了人。曹闻道喝道:“让开,象甚么模样,一点军纪也没有。”
我道:“去看看。他说了他是哪儿军队么?”
我也不管他记不记,听得他说甚么催粮队,急道:“城中粮食如何?够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