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烈在我身后小声道:“它们要做甚么?”
我又抓过一枝长枪,奋力将迫上城来的蛇人逼退,但越战越是心惊。蛇人确切不擅攻城,如果它们攻城时象野战一样凶恶,这城恐怕早就沦陷了。上午,我们未曾一败涂地,也实在是靠龙鳞军的冲锋撼动了蛇人的胆魄吧。
医营也在辎重营里。这些天,医营里堆满了人,这还是重伤员,如果重伤,顶多包扎一下便归去了。我一进医营,那二十几个医官正忙得团团转。
蛇人公然是怕火的。被这道火墙隔开的蛇人一见火,吓得纷繁退后。本来那火并不太大,直如儿戏,但这道儿戏似的火墙也把蛇人困下了几十个,大队蛇人似底子不睬那些掉队的蛇人,已抓紧撤退。而厥后追到的一些人也学我们的样,纷繁将火把扔出,将那堵火墙添得更高了。
三支枪齐向那蛇人刺去,连这蛇人也挡不住了。它右手握着的一杆大刀一挥,我一下罢休,它一手抓着我的枪,身材却向城下落去。这一落,却“劈哩啪啦”地,把爬在它身后的几个蛇人也撞了下去。
怪不得,它们不在早晨策动打击。因为我们在入夜时,到处都点着火把。看来,蛇人固然很象人了,还是不脱人性,仍然是怕火的。刚才,我们不过烧死了一个蛇人,斩杀的也没多少,真正战果几近于零,我们的伤亡比蛇人要大,但蛇人还是见鬼一样,逃个无影无踪了。
五营的什长还剩七人,不过一共才五十几小我,现在也没有“什”这个体例了。我从边上的兵器架上取过一杆长枪。这枪比我用惯的那杆枪的枪头要小一些,大抵也顺手。
想到这儿,我不由打了个寒噤。说不定,蛇人刚才此次莽鲁莽撞的打击恰是为了耗损我们的箭的。固然那些蛇人看上去笨拙之极,却一定不会有这类企图。
秦权只是一笑,向我行了一礼,走出了营帐。
我心头怒不成遏。看来,德洋称他是“白痴”实在没叫错。他拿酒来做甚么?若说为战后庆功,现在还不知哪一方会在战后庆功呢。我刚想狠斥他一顿,却听得祈烈惊叫道:“将军!”
第一批的几百个蛇人已度过了护城河。我回过甚,看了看他。他身上穿了件不太称身的软甲,手里握着一柄长枪。他那模样,实在不像是兵士。我叹了口气,道:“你在前面,帮我搬石头。”
四周一下子喧闹起来。我望向远处,公然,在蛇人的本阵,又扬起了一片灰尘,远了望去,也不知有多少兵卒杀过来了。
最早冲到的是前锋营中的几个营,有两三百人。这两三百人手中的火把扔出,将蛇人步队最后的几十人与本阵隔开。那些火把都是渗入了油,落到地上也不会熄,反而把地上的一些客岁的枯草扑灭了,构成了一道不太高的火墙。
他的声音惊骇之极,我也只觉一股厉风扑向头顶,也不转头看,人一斜,向侧闪出几步。却听得“砰”一声,倒是那是顶着盾牌的蛇人已攀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