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迷惑道,“不是说你这狗通人道,等闲不吠叫的么……唔!”
萧长宁还是怔怔的,心不足悸,抖着唇问:“你如何如此安静?我们但是……遇刺了啊!”
“……”心中好不轻易出现的一点感激,荡然无存。
当时天子舍不得宝贝女儿,只是笑了笑,温声说,“长宁还小,再等几年,不急。”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锦衣卫与东厂明争暗斗这么些年,锦衣卫骂东厂宦官是跗骨之蛆、暗沟老鼠,东厂骂锦衣卫是太后虎伥、鹰犬喽啰,两方谁也瞧不起谁。
车内逼仄狭小,肌肤相触,沈玹的胸膛刻薄而硬实,萧长宁仰首望着他近在天涯的俊颜,磕磕巴巴道:“我……我们是遇刺了么?”
沈玹哼了一声。
沈玹看了一眼神情庞大的萧长宁,放下车帘,冷然道:“有些话心知肚明便可,直说怕不太好听。”
只见沈玹神情淡然,嗓音冷沉,问道:“听闻,梁太后要将本身的独女万安公主许配给虞抚使?”
萧长宁与虞云青虽幼年了解见过两面,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所谓的订婚,只是父母活着时的一句打趣话罢了。
此事就此揭过,可也不知是谁泄漏了风声,长宁公首要招南镇抚司的虞千户做驸马的事不胫而走,直到余贵妃病逝,洗碧宫的风景一日不如一日,这话题才垂垂散了。
车内,沈玹俄然沉声号令:“泊车。”
话说,寺人的占有欲该是很强的罢?哪怕本身不能人道,也毫不会答应老婆与别的男人牵涉不清的罢?
说着,他掌心用力,咔嚓一声,羽箭在他掌心硬声而断,被折成两截。
“本宫倒要恭喜虞抚使了,夙愿成真。”萧长宁倒不感觉悲伤,毕竟从未真正喜好过虞云青,只是有些世事无常的感慨罢了。
变故产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时!
“想要本督性命的人太多了,家常便饭,这不是第一次,也毫不是最后一次。”沈玹将断箭扔在地上,垂眼看着萧长宁,“方才遇险,你为何不躲?”
萧长宁被他紧紧地压在怀中,一股存亡一瞬的惊骇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她被沈玹单手搂住,压在怀中,那是一个来不及思考的、下认识的庇护行动。
若不是沈玹俄然提及此事,她都快忘了当年那桩陈芝麻烂谷子的‘订婚’了。
虞云青乃世家后辈,十八岁入锦衣卫,文武双全又边幅漂亮,又因与余贵妃同亲,很得贵妃喜爱。萧长宁十二岁那年,余贵妃的病已不大好了,恰逢虞云青御前献武,贵妃有急于为女儿找个依托,便半开打趣地向天子发起道,“臣妾看这少年不错,是个明净可靠的世家后辈,又与臣妾同亲,能够尚给长宁做驸马呢。”
虞云青的五官端方,表面刚硬清楚,与沈玹那种张扬锋利的漂亮截然分歧。半晌,他回神,重新抱拳施礼,应道:“沈提督。”
东厂权势量焰正盛,虽与锦衣卫并驾齐驱,但论职位,东厂提督比锦衣卫批示使要更胜一筹,如果道中相遇,锦衣卫批示使需主意向提督施礼,何况虞云青只是南镇抚司抚使,更当要给沈玹施谦逊路。
沈玹凉凉一瞥,萧长宁干咳一声,心虚地调开视野,不敢看他。
沈玹如有所思,然后给出告终论,“长公主太弱了。”
话还未说完,却见沈玹目光一凛,一把攥住萧长宁的手腕,喝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