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炎怔住,眼神一利。
敬安悄悄点头,说道:“小葵,不愧是跟了我好久,你倒是明白我的情意,你做得好。”
东炎听她侃侃说来,心头几番震惊,双眼重望着月娥,说道:“你……倒是伶牙俐齿。”
月娥说道:“多谢至公子谬赞。”
暗中当中,两人对望半晌,地上一丝灯火微明,闪闪动烁,却映不出相互神采。
敬安正要说话,月娥缓缓地低头,轻声说道:“侯爷,畴昔之事,永不成变动,你该……明白。”
书房内一时寂静。半晌,东炎才又说道:“有劳你了。”月娥去了心头一块大石,莫名感觉畅快,望着东炎面色,虽见不到他非常挫败,却晓得贰心中不好过,便说道:“至公子可感觉绝望?”东炎眉毛一挑,说道:“何意?”月娥说道:“至公子满心想看到妾身背后藏着的肮脏不堪,却没有如愿,岂不绝望?”
小葵仓猝叩首,说道:“侯爷明鉴,奴婢甚么也没有说,至公子的意义是问奴婢是否是在紫云县认得的娘子,奴婢……奴婢只说没见过。侯爷饶命。”
且说月娥在家中,正自翻书,忽地内里有人来报,说道:“至公子有请月娘子。”月娥怔了怔,问道:“如何至公子没出去么?”来人说道:“并无,至公子请娘子畴昔,有要事。”月娥想了想,便搁了手头的书,小葵仓猝过来,说道:“我陪娘子去。”
文如笑吟吟地点头,说道:“的确不认得,如许好的边幅,倘若奴家见过,天然是忘不了的,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刚刚才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公然是不认得,不知这位仙颜娘子,倒是那个?”
小葵见月娥呈现,便跪着向前蹭过来,叫道:“娘子……”抖抖地,却又害怕敬安,不敢说甚么,一刹时跪在地上,泪落如雨。
婆子拿了灯笼,递给小葵,小葵挑着,头前冷静带路,出了院门,又走了段路,周遭沉寂冷僻,不知那边寒鸦惊起,呱呱飞过,中间竹枝被风吹动,摇摆影动,小葵惊了一跳,“啊”地低呼一声,留步不前,却听得身后敬安冷冷说道:“小葵,你慌甚么?”
月娥点了点头,说道:“谢至公子。”悄悄地落了座。
月娥迈步入内,房门便关上,里头,东炎坐在书桌前面,却在看书。听人进门,头也不抬,说道:“请坐。”
这边小葵浑身颤抖,蓦地跪倒在地,说道:“求侯爷饶命。”
月娥只当看不到,又说道:“再说,妾身已经有耳闻,说至公子并不准侯爷纳宠身为妻,且另有威胁之语……至公子既然情意已决,又何必还要存眷妾身自那边来,往那边去,听闻至公子你日理万机,是治国能臣,如此贵重大好时候华侈在戋戋村女身上,岂不成惜?”
东炎望着月娥,看了半晌,俄然沉沉说道:“你出来罢。”月娥顺着东炎目光转头一看,身子微微一震,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东炎对上她敞亮的眸子,心头不知为何感觉微恨,便说道:“很好,你有这份自知之名便好。”
文如笑着,说道:“方才不怎地逼真,且让奴家细细再看一看。”说着,便转过身,走到月娥身边,便打量月娥。
月娥摇点头,说道:“至公子错了,不是心机,是心气。也是无法,我的确是逆来顺受,在至公子眼里,我如许的人,草芥普通,不过是祸水红颜罢了,侯爷也只是迷于一时,故而玩弄于鼓掌当中,倘若一时情耗尽了,便天然将我弃如敝履,至公子如此君子君子,更是恨不得将我肃除而后快,免得迷了侯爷……哈,我又有甚么挑选?便只是随波逐流,任凭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