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听她话里有话,便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姐姐,那我便归去了,这件大氅,等我叫小葵送返来。”瑛姐说道:“一件衣裳算不得甚么,夫人又心疼娘子,娘子自留着便是。我瞧娘子也没多少御寒的丰富衣裳,不嫌旧的话,就留着用罢了。”
两人站了会儿,孤单无声。不知多久,却听得头顶上有人声响起,说道:“也不知是是从那里弄返来的,看起来妖妖娇娇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刺儿头,不好拿捏。”倒是个女人的声音。
月娥在廊下站了一会儿,见小葵冒雪远去,只因站着冷,她便沿着廊下缓缓地向前走,心头却回想那两个女人的说话,想道:“我还觉得这谢夫人是甚么大师蜜斯的出身,现在看来,却仿佛又不太像,但是四十开外……看来明显如二八才子,这也算是驻颜有术,而如许变态,未免也太可怖了些……又那两人说,倘若我成了侯府夫人,一大一小由得可看,是说东炎跟敬安一大一小呢,还是说谢夫人跟我一大一小?听她们先前谈的主题,是谢夫人,莫非是说我跟谢夫人之间有的看?却有甚么可看?”
月娥闻言,厉声说道:“你说甚么?!”
一顷刻月娥心头疑虑重重,不知不觉竟走远了,待回过神来,耳畔却传来嬉笑之声,有人说道:“怕甚么,本大人情愿,你敢躲了不成?只乖乖地,自有你的好儿。”接着就是一声惨呼传来。
半晌,小葵说道:“娘子,这雪有些儿大,我归去取把伞来,娘子等在这里,可好?”月娥晓得她情意,便点头,说道:“你去罢,谨慎路滑。”小葵便承诺着,自去了。
月娥身子一歪,倒在门上,仓猝一瞥,只看清面前之人浓眉瞋目,一张甚是凶恶的脸。
月娥听得汗毛竖起,自发不好,从速迈步要离了这是非之地,却听到内里有人喝道:“何人在外!”月娥脚步不断,吃紧向前跑,却见前面门扇一启,一只手伸出来,刚好擒住月娥的肩头,将人用力向里一拉,说道:“小雀儿又乱跑个甚么!”
那头顶上,另一个女子便说道:“你也不看看,她本身就是个好的了?当初不也是老侯爷不知自那里带返来的?竟将那么些贵爵蜜斯压了下去,稳稳铛铛地做她的侯爷夫人。”
谢夫人说道:“好孩子,你过来。”月娥上前,谢夫人便握了月娥的手,笑眯眯看着她,说道:“你这孩子公然好,怪道敬安对你分外分歧,这性儿竟是我喜好的,外柔内刚,先前我还觉得你是一团水儿,只道你循分的过分了,没想到竟也能上来两句话的,倒叫我刮目相看。”
月娥一笑,截断她的话,说道:“我也不必就教了,只看大娘说这两句话,就已经够了,倘如果我冲犯了夫人,夫人还未说甚么呢,你却急甚么?再者说,夫人先前也说过,侯爷曾许要娶我为妻,这一句话,须不是谈笑,我是侯爷跟夫人认下的人!你须晓得,她固然是个好孩子口没遮拦,但也不能无状到这份儿上,再如何说,也是谢家的亲戚,公侯家的蜜斯,张口狐狸精杜口祸水的,倒是哪个教得?若说别人我只当听不见,劈面给我没脸,莫非我也要忍了不成?我不是阿谁脾气,也是她欺负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