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看着她,目光几度闪动,最后才摸索说道:“月儿,你……不再好好地想想?或许……或许事情另有转机之类……”
敬安此人,向来都是骄横之状,就算在东炎跟前,也不过是恭敬罢了,若说如许软弱,倒是在最狼狈时候也未曾有的。
敬安一怔,月娥看他一眼,便站起家来,说道:“既然如此,侯爷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归去了,侯爷说要安排人送我回平地,可别忘了。”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本来,敬安的性子月娥摸得比谁都清楚,此人就算是碰到甚么难处,也必不会如先前那副软弱之态,何况更说出要“送她走”之类的话,除非谢敬安也是死了换了小我,不然,打死了他也不会说出叫她走这些话的,他虽对她有情,但说他会做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类行动来,想来实在惊悚,故而月娥便只说要走,公然敬安便急了。
月娥开初无措,后听敬安说了最末这两句话,心头一跳,反而沉默下来。
敬安听了这话,神采一变,就看向月娥。月娥略一垂眸,淡淡说道:“此番我来,也是至公子伴着我来的。……至公子,好似对我格外照顾,你可晓得为何?”
敬安怒道:“我虽说叫你走,你看在我们昔日情分上,也不消走的如许快罢!”
敬安后退一步,便靠在雕栏上。现在垂着头,手也垂下,一副无可何如,低头沮丧之态,却并非先前假装之态。
月娥说道:“谁要明白你的情意了?侯爷你试我的心试到牢里来,却完整不想外头多少报酬你担忧么?混闹也要有个限度的。”
敬安一怔,说道:“如何会?”月娥说道:“没有么?”敬安点头说道:“并无。”
敬安身子略僵,手势也停了下来,半晌才艰巨说道:“恰是……我自思先前所作,未免霸道,有些对不住你,现在穷途末路,倘若不尽早安排,今后你不知是何下落,我虽说不舍得你,却也不想叫你因为而受累,故而想着……”月娥听到这里,不等他说完,就说道:“那好罢,侯爷就送我走罢。”
敬安虽晓得先前多数是她窥破了用心说要走的,但隔靴搔痒,到底心不敷,就说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只说你对我到底是如何?”
月娥用力一甩他的手,说道:“甚么恐吓你的?侯爷你说要送我走,却不是打趣的罢,我只当了真了。”敬安说道:“我是用心那般说,要试你情意,谁晓得你竟那样的?”
月娥站在原地,却并不镇静,只望着敬安丝丝嘲笑。
敬安想了想那副场景,自发还算过得去,可惜要她如此,倒是不能的了……她就是个世上最狠心之人,偏给他赶上了……
月娥说道:“我不会说!”
月娥淡淡说道:“不然怎地?”敬安握拳说道:“你……你,你如许的人,你休想……我不准你走!”
不料敬安向着地上一跳,闪身到月娥身前,一伸手便将她拦住,行动敏捷利落,腰一挺,面上虽是愤怒,却已重是昔日那骄横狂放之态,略带一丝愤怒,那里有涓滴颓废软弱的样儿?
月娥沉默半晌,偏把头一扭,说道:“我没有如此。”敬安见她又要逃,便发了狠,用力捏了捏她的下巴,说道:“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