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伸手,一把抓住月娥的胳膊,说道:“你当真要走?本侯……你心中一点儿也没有本侯?”月娥听他这么问,便说道:“侯爷是六镇保护之人,小妇民气底天然是畏敬将军的。”敬安说道:“你晓得我所指不是这个!”月娥说道:“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敬安手一紧,月娥疼得微微一抖,敬安咬了咬牙,说道:“姚月娘,你究竟是不解风情,还是偶然?”月娥咬了咬唇忍着痛,说道:“大略二者皆是。侯爷自有万种风情,可惜我并不是知音之人。”
月娥跟小葵在内里说完。便又说些别的。却没有想到,有人一向站在门口的帘子前面,将这一番话听了个真逼真切,一向听月娥说完了,此人也不进门,只回身出门去了。
姚良将赶车的打发拜别,月娥只转头看着身边之人,问道:“苏……大夫,你……怎会在此?”苏青说道:“听闻你本日返来,我便来看看,伤如何?”月娥点了点头,浅笑说道:“已经无事了。”苏青便扶着月娥进门。
车子行了不太小半个时候,已经到了小水巷,月娥在车内假寐,听车子停下来,才展开眼睛,姚良在外说道:“姐姐,到家了。”月娥缓缓地向外出来,姚良跳下车,从旁扶着,这工夫,有人自屋内出来,见了月娥,说道:“月娘!”疾步过来,姚良见状便让开,那人伸手扶着月娥,月娥才下了车来。
小葵这才说道:“娘子,我看侯爷对娘子是真正动了心的,娘子端的不能留下?”月娥一怔,随即说道:“不是如许的。明知不成能的事,尽早断了才好。”小葵鼻子红红,说道:“才过来时候听人说,侯爷把本身关在书房内,一夜未睡,那收藏的琴都给摔了。手也给琴弦割破了。”月娥呆了呆,想说甚么,又停下。
敬安琴艺师从名家,他又是个聪明绝顶、一点就通的性子,凡是感兴趣之事,略加用心,既有不凡成就,都城中多少天孙公子,名媛淑女,对此津津乐道,想一闻而不成得,现在他要探听才子芳心,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一丝儿也不能懒惰。
继而又见此人敛了袖子,金山玉柱般的起家,风自水上而来,掠过水阁,越见他长身玉立,蜂腰纤细,腰背挺得笔挺如剑,如竹,他模糊地叹了一声,仿佛也是出了无贫苦衷。
说罢,再不转头,渐渐地一步一步,回了房间里去了。
月娥将敬安的样貌看的仔细心细,心头无穷感慨:本来觉得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不料武功极好,琴也弹得极好,倒有几分内涵。白日他兴冲冲而去要同她下棋,说本身琴棋书画各都懂一点,当时只觉得他矫饰,现在看来,倒是他谦善了。这那里是懂‘一点’?可谓大师风采。
敬安听她说话,月娥说一句,他的心就凉一层,说到最后,这颗心已经凉的彻骨,愣愣说道:“你说甚么,对牛操琴?”月娥点点头,说道:“先前侯爷曾经也对小妇人说过,像我们这等人,侯爷还并不放在眼里。小妇人也晓得,只因为黑风堡之事,偶尔的相救,才让侯爷起了怜悯之心,收留小妇人再府中,如此大恩,没齿难忘,但开初我救侯爷,也只是为了六镇百姓着想,并非是单为了侯爷,此事换做别人,恐怕也会如我这般做。侯爷也明白。别的,小妇人也有自知之明。总不能赖着侯爷一时顾恤,便一向留在这将军府当中。早散了,早好。侯爷说是不是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