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等待。
在消防栓储藏间里,俩人都把外裤脱掉了,周遥内里是“三保暖秋裤”,陈嘉内里竟然是空心儿,暴露一双大长腿。
他们仨人还在厂区里玩儿“抓人”的游戏。
我的黑夜比白日多。
唐铮把周遥一推就推沙子堆上,埋了埋了,一掊沙子攘出去就要把周遥的保暖内衣和秋裤灌成个“沙包”。
“唉我说,陈嘉你这一大脚又把球踢楼底下去了!又得下楼捡球!”唐铮抱怨。
周遥蹲在舞台一角,鼓捣那一堆线路和电源插头,竟然给接上了,把录相机里的内容投射到大幕布上了,开端唱卡拉OK。
工厂里有些职员已经放假,更多的工人仍在车间里死守岗亭,不站到除夕前最后一班名誉岗毫不懒惰脱岗,毫不擅离职守。
让我一次——爱个够——
他们厥后出来玩儿就时不时换裤子穿,成为一种小风俗,就想看看本身的裤子穿对方身上甚么样,享用那种隐蔽的欢愉。临回家前再换返来,不让家长发明如许的小奥妙。
“赢了给一张甲菜票的?”陈嘉瞅着周遥。
“去你的吧!”唐铮喷他。陈嘉笑了……
穿得像港片里街头不良青年似的,俩人因而偷摸溜进工会的大会堂。
很快就发明牛仔裤实在特别不便利,翻个铁雕栏从二楼跳下来几次,他就开端扽他的裤子,把裤裆那边往下扽,因为牛仔裤磨大腿、磨裤裆。
工厂后身矗立的砖砌水塔,那处所也能够偷偷去玩儿……
“那你穿我的牛仔裤。”周遥说。
“谁让你穿这个。”陈嘉嘲他,“你弄那么都雅,难受不难受?”
“你脱了吧?”陈嘉说,“归正里边另有一层。”
除非是你的和顺。
这里周末放录相和停止舞会,逢年过节有文艺联欢。白日没有活动的时候,大会堂内空无一人,就没人管,让他俩占山为王。
除非是你跟我走。
车间厂房空旷的楼顶没人管。
俩人吼得都热血沸腾声嘶力竭脖子青筋爆了。周遥的确难以信赖,“声乐小王子”的职位本日不保了,爷不平啊!他每一偏头,陈嘉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范儿也很自傲,很挑衅的。陈嘉一手重松插在仔裤裤兜里,另一手端着话筒,唱歌时自但是然地往前探身,一侧锁骨就从毛衣领子里蹦出来……身材没那么高但矗立,全凭腿长。
周遥踉跄,脑筋热得像一团浆糊,扑进的就是阿谁度量。两人仿佛裹着连拖带抱,因为蒸腾的白雾敏捷就化作一层湿热的水珠,把俩人黏在一起了似的……
他俩从大会堂里出来,一前一后,一个在前面跑几步,然后转头,等另一个来追,在落日下奔驰。
职工踢野球的黄地盘大操场没人管。
周遥实话实说:“你找太慢了,我们不藏在一起,等你都要等得抽芽儿了。”
很多年以后的孩子们,或许已经不晓得,也没机遇再有如许的经历。周遥和陈嘉,就是穿一条裤子玩儿大的一双少年。
“不然你穿我的活动裤。”陈嘉说。
陈嘉能够是怕他真刹不住,从两层楼顶掉下去,以是每次都靠过来,手臂带他一下,然后搂了他返来。
“你穿过牛仔裤么?”周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