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夫人的手没事,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撑头看着皱眉的沈临安,池光只是笑,“我瞧着那位夏姨娘对你一副至心实意,娇妻美妾在怀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又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以外。”
一起无话,马车在宫门处停下,四人下车时,宫中已有轿辇来接,沈朔与朱氏在他们前面,沈临渊早些时候被传召入宫,并未与他们一起。
得了陛下的应允,夏初瑶叹了口气,回身筹办换舞衣。要说这跳舞,实在是非她所善于的,也不过是少时被娘亲逼着学了几支,骊阳提此要求,本就是向看她出丑,她便也不需得跳很多好。
梅花糕除却形状不好掌控以外,实在做起来也轻易,只是面前这位大抵连配料的量都没放对,满口的甜腻让池光忍不住猛灌了一口另有些烫的茶水,这才缓过神来。
“……”听到阿谁“辛”字的时候,池光微微一怔,一双手在袖中悄悄收紧,握到指节发白,才将心中涌起的情感压抑。
“给我瞧瞧,”伸手拉过她的手,沈临安见她手腕活动自如,这才放下心来,“恰好想起一事要与你说,后日宫中有夜宴,是陛下为大哥筹办的庆功宴,父亲特地叮嘱了,适时你我须得一同入宫,这两日你好生筹办一下,有甚么需求,叫拂袖去办就好。”
模样差便也罢了,光彩也并不好看,一看便晓得不是厨子做的。
为着这场宫宴,夏初瑶从早到晚,筹办了两日。裁新衣,熟谙礼节,直到穿了一身繁复的宫装坐进马车的时候,夏初瑶才松了口气。
朴重盛年的褚云天征身姿汲引,威武逼人,气度不输在场的年青人。他身边一袭火红宫装的女子那娇媚的眉眼,叫她裙摆上层叠递开的牡丹都黯然失容。
沈临安没有官职,坐在最末处,夏初瑶对这个位置非常对劲,吃吃点心喝喝茶,抬眼看着大殿里腰肢柔嫩举止端庄的舞姬们翩但是舞,冷静不语,放心当她的透明人。
的确是一场家宴,除却沈家的人和几个近臣以外,夏初瑶还见着了褚云清和其他两位皇子,隔得远,夏初瑶也没看清两位皇子是否也是仪度不凡。
天家公主是多么高贵的人,竟然能为了沈将军当众献舞,这般美意,看得在坐的其别人都顿住了话头,一时不敢言语。
天子欣然应允,骊阳公主自是有备而来,换了一身舞裙,白衣蹁跹,法度轻巧,一双带水含情的桃花眼重新到尾都只落到沈临渊身上。
“今次陛下宴邀沈家,父亲不准我们推拒,只是如果一会儿你若感觉不适,必然要与我说,让我带你去歇息,不要强撑。”徐静身子不好,寒天出门更是谨慎,沈临寒替她理了理膝头的薄毯,轻声说道。
“先前绫罗帮我瞧过了,没甚么大碍。”那一盘点内心她放了大半罐糖,本就是拿来报他这一剑之仇的,见池光只吃了一块便开溜了,夏初瑶颇感觉有几分可惜。
徐静此语,说得车上的人都沉默了。本日的夜宴,不是为着犒赏功臣,天子陛下的旨意里,说的是平常家宴。
“桃儿先告别了。”沈临安这般,夏桃也只能先走,毕竟跟前另有客人,回身前看到夏初瑶面上带着几分轻笑,夏桃也只能暗自咬牙。
“夫人妙技术……”池光伸展了眉头,将一盘梅花糕往沈临安手边推,“三公子也来尝尝吧,夫人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