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之前还在前厅等待的褚云舒俄然到后堂来了,孟长安趁着他扣问俞太医之际,正想躺倒装晕,侧头瞧见跟在前面出去的沈临安和夏初瑶,便又顿住了行动。
孟长安在褚云舒来之前就醒了,他腿上的伤固然有些严峻,幸亏未伤及筋骨,多涵养些光阴,病愈以后便也无大碍,这会儿抱了头连叫头晕,也不过是因着听到褚云舒来了,想要借此蒙混畴昔罢了。
单一个柳元衡便也罢了,这几年固然回了征西将军府上,可每年他都应了太后旨意,进京过年,在宫中与诸皇子相处之下,他发明面前这个三皇子褚云舒,这些年是越来越像畴前的柳元衡。
夏初瑶跟在沈临安身后,进门迎上世人的目光,步子微微一顿,自发这厅中的氛围有几分不妙。
他插手春闱是在大婚旨意下来以后才做的决定,之前并未在国子监进学,想要通过国子监报名参考,本须得排在国子监门生以后才做措置。不过,自夜宴上天子的几句话以后,只怕即便是没有褚云舒打号召,他的名牒都会被国子监的官员提出来先行措置。
如此憋屈了七年,去岁回京过年的时候想起小时候遭到的屈辱,这几年在西境长了胆量练了技艺的孟长安本是决定去丞相府给柳元衡都雅,一雪前耻,没成想前耻未洗,还被柳元衡抓了,吊在丞相府门前,又是一顿好打。
“本王不累,在此稍等便是,”褚云舒撑头在想事情,听得孟远锋这么一说,昂首看了一眼他和一旁面色凝重的沈朔,这才缓了神采,“两位大人放心吧,本王本日来不是来问罪的,只是传闻孟小王爷在玉檀院受了伤,心中挂念,故来看望。”
“殿下,二位大人,三公子带着夫人过来了。”
“……”听得他提起客岁在丞相府的事情,孟长安咬唇闭嘴,尽管狠狠瞪他,不说话。
她夜宴之时遥遥见过褚云舒一次,之前在长廊里又听得沈临安提及,这会儿便跟厅里的人一一做了礼,温馨地站在沈临安身边不说话。
“我传闻,昨晚救我的那位侠士,是三公子身边的人?”沈临安出去送褚云舒,孟长安叫住了夏初瑶,等两人出去,才低声问道,“现在我腿脚不便,只怕晚点还要被接到宫中养伤,不知何时能出来,有件事情,想要奉求夫人帮手,还请夫人万不能拒。”
褚云舒此番前来本也是因听到孟长安受伤,特地前来看望。玉檀院被毁之事,他虽心中感觉可惜和气愤,却也明白不管如何也怪不到孟长安和沈三夫人身上。瞧着身边的人都一副因着此事分外介怀的模样,他便也没好多提多问。
只是,自从沈临渊返来以后,沈家诸如此类的事情便接连不竭,沈朔私内心感觉,此事多数与沈家脱不了干系。本想着这件事情圣上让查,也是让巡防营和京兆衙门来办,巡防营握在沈临渊手里,京兆衙门的顾大人也是他们的人,如果其间查出点甚么,他都能够尽在把握。
那日夜宴以后,褚云舒便去了元狩行宫跟着几个太学博士修复前些时候畴前朝地宫里寻返来的古籍,本是筹算留到年节前才回京,却在听得玉檀院失火以后,再也坐不住,趁夜马不断蹄从元狩行宫赶返来。
“让殿下操心了,临安在此谢过殿下大恩。”一内心挂念着昨夜之事,听得褚云舒提起春闱报名,沈临安微微一愣,才俯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