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出远门?”等都走了几步,沈临渊才反应过来,回身开口问了一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波澜不惊。
毕竟跟黛绿不一样,沉碧固然卖身入夏府,她的父母却都还在帝都城郊,这大过年的,本也该让她归去陪双亲过年,只是瞧着沉碧那副果断的模样,她也不好再劝。
“娘亲的意义,是要儿媳年前抽个时候去一趟望都看望卓老伯?”望都离故洗城不远,来回最多三天,能得这个自在,夏初瑶还是很乐意去的。
沈临安本日起得早,自早膳时夏初瑶便没见着他,这会儿朱氏催她走了,也寻不到沈临安道别,夏初瑶出门的时候,面上很有几分失落。
沈朔本感觉不好,毕竟过年时沈家亲眷都要来府上,先前沈临安的婚事办得仓猝,连老夫人都未赶上,如果过年的时候再不叫这三儿媳妇出来见见亲朋,只怕要受抱怨。
“儿媳一人去吗?”夏初瑶蹙了蹙眉,这农庄的账目,要到年底最后几日才清理,农庄里的管事们年下最后几日清理完账目,发了人为和过节的赏银,比及过完元宵节,才将账目送呈到国公府里对账,这朱氏要让她清了帐才返来,这意义,是这个年都不让她在帝都过了?
那日夏棠和她的婢女沉碧所做之事,的确叫贰心凉。那一顿家法,落在身上伤得不重,倒是叫他丢尽了颜面。只是,这些光阴再活力,现在见着她,心中那份顾虑还是压过了怒意,特别是见她要在年下单独出门,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忧来。
“这么好的熬炼机遇,棠儿如何会不肯意去,统统全听娘亲和父亲大人的安排。”细想下来便也晓得,因为前几日沈临渊挨了家法之事,朱氏大略感觉,她留在府里过年有些不当。毕竟到时候那么多人往府里拜见,她与沈临渊要同堂见客,多有难堪,倒不如先将她遣走。
不过,前些日子夏棠与沈临渊之事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这大过年的,各家亲戚朋友们前来拜见,叫夏棠与沈临渊共处也是难堪,为着沈临渊的名誉,沈朔最后还是同意了叫夏棠去望都之事。
镇国公府上面的财产很多,除却故洗城里的几个铺子以外,郊野另有几个大的农庄,固然她只卖力对账和打理府里的用度,今后却有了光亮正大派人出府的权力,能够比现在这般自在很多。
“妾身都承诺夫人了,何况,现在这府上的环境三爷也晓得,妾身留在这里,只怕是多有不便……”
“你本身去?”沈临渊眉头轻蹙,他晓得父亲每年都有去望都拜见卓老伯的风俗,也知本年府里事忙,不必然有人走得开,本觉得代他前去的会是沈临寒,或者将去望都之期推后,却没想到,此次去的是夏棠,看模样,还只是她单独前去。
“年节将至,我听静儿说你前些时候在观花苑帮她打理这府中大小事件,事事都做得利落,帮了静儿很多的忙。”手里拢着的白玉杯里,翠碧的茶叶沉沉浮浮,朱氏抬眸看着劈面的三儿媳,奖饰得非常诚心,“静儿的身子弱,让她筹划这么大一个家,也是有些勉强,还好有你帮衬着,府里才气这般井井有条。”
年关将至,除却要筹办府里过节所需,徐静畴前还须得听府里账房盘账对账,打理这一年里各个铺子农庄的财务。夏初瑶也不过是去时刚好就赶上了她对账,徐静也没有避讳她,叫了她一起听,她偶然间指了几个小错出来以后,徐静便叫她跟她一起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