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是沈家的大事,也是她嫁过来以后,第一次以沈临渊夫人的身份迎客,即便是为着本身的颜面,她也要将这场宴会办得风风景光。
还未等俯下身子,却被褚云音快两步走过来,将她虚扶了一扶。
刚叫了绫罗过来,转头看到夏尚书伸手从车上扶下来的人时,夏初瑶愣了一愣,随即蹙起了眉,一旁的沈临安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淡了几分。
“今晚机遇可贵,可别给本宫办砸了。”
虽说昨晚她等了好久,乍听得御风来回禀的时候的确非常活力,不过想想这般大喜之事,他与朋友彻夜饮宴道贺倒也是常理当中的事情,她也不该过分计算。
夏初瑶自落松苑出来,拿了几个管事递上来的清单,还得先去寻月苑给褚云音存候趁便叨教。
“殿下,那东西,真的要本日用吗?”等得送了沈临渊出府,折返来的纸醉看着坐在桌旁看动手里白瓷瓶的褚云音,话里带着几分担忧。
“黛绿,你去落松苑奉告夏桃,就说父亲母亲来了,领了她畴昔好生服侍着。”转头看着跟在夏尚书和周氏身边的辛姨娘,夏初瑶低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差了黛绿去叫人。
平常练剑也不过是伸展筋骨,倒是沈临渊,一招一式都练得当真,长剑卷这凌厉的剑气,舞得簌簌如风响。
每日起早练剑的风俗,畴前夏初瑶也有,现在荒废了已有些光阴,这会儿看到沈临渊这般,倒是生出了几分忸捏来,也没有上前打断,只是领了沉碧站在回廊下看。
“人家端庄也是圣旨赐婚的,父亲都将辛姨娘带来了,明天这类日子,我若再压着夏桃连面都不让她露一个,辛姨娘会如何想?”
午膳过后,连续有客人上门。
过年时的家宴,仲春公主和沈临渊的婚宴,再到这四月初三公子中了状元的喜宴。这一开年便忙得跟兵戈似的镇国公府早已风俗了这般紧锣密鼓的安排。
“年后我让人去小巧阁定了一套头面,用的是他们最好的珠翠和金玉,昨日刚好拿到,不如就送给弟妹做贺礼吧。”悄悄扬了扬手,褚云音叫了纸醉将里间一个度量大的红木箱子拿了出来,放在夏初瑶面前,“现在是状元夫人了,弟妹如果再打扮得这般素净,也不太安妥。”
夏初瑶也只是顺了她的意义,与她一同坐在了茶桌旁,本想与她会商宴会之事,却又被骊阳截住了话头。
“父亲,母亲快出来吧,这里风大。”周氏身子不好,夏初瑶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便叫了绫罗引他们进前厅去。
“夫人,本日是你跟三爷的好日子,何必让她沾这份光?”看着夏府来的三人,沉碧也想起往昔在夏府时夏棠和周氏的报酬,很有几分不忿。
言罢,也不等褚云音再留,快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