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夏棠给她看得阿谁纹路,以后她细细回想,照着梦里的模样,大抵画了出来。
“如有急事,你让阿城送信便可。实在不可,你的好夫君不也一副要给你帮手的模样么?”穆玄青见她摸索,也只是笑着回到。
“你们寻得慕衍,本王已是非常对劲了,眼下大礼实在贵重,”抬手扯了面上的面具,端倪疏淡,窄鼻高梁,唇畔带着几分凉薄,已不再是楚离,而是靖安王褚云景,“本王传闻,夏初瑶与晋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晋王现在这般,是将她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晋王舍得?”
两进的雅间里,还没有人来。
“我这里有个东西,想让殿下替我查查,是出自那边?”穆玄青这般说,夏初瑶也不与他多纠结。想来这国公府的眼线,是穆玄青的另一张底牌,不会等闲亮给她看,她倒也不急,只是将先前形貌下来的图案递给穆玄青。
声音降落,带着几分玩味。
“我带你来把话说清楚,总好过你让阿城来往国公府和晋王府递送动静,”见夏初瑶斟茶的手一顿,沈临安持续说,“今后如果要递信,让御风去,或是让晋王的人过来。阿城初来故洗城,人生地不熟,只怕藏不住行迹。”
抬眼看着面前这个面若润玉,端倪如画的人,夏初瑶俄然从他的眉眼里看出几分陌生来。
只怪他看清得太晚,等得觉悟之时,已是被穆绝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阿瑶,你曾统领北境晋军对抗大齐,依你之见,若我仰仗玄武符变更北境五万驻军,挥兵南下,兵至桑泽城,逼宫夺位的胜算有多少?”
这突围之计是肯定用此法以后临时与几个副将商讨出来的,当夜她带了凤瑶军前锋营闯齐军大营,留了人在半里外策应,试图里外夹攻,打齐军一个措手不及。
“我生甚么气?”夏初瑶撇了撇嘴,见穆玄青还想再说,瞪了他一眼,岔开话题,“传闻战前大齐朝内便有人私通晋臣,殿下可知是何人所为?”
“说得也是,不是生我的气,我想哄也是哄不好的。”笑着说罢,见她变了神采,穆玄青从怀里掏了一个红木盒子递给她,“这是望舒从张真人那儿来的方剂,给你配的药,吃完了以后,我再叫楚离给你送。”
“晋军内有人泄漏军机?!”沈临安话还没有说完,夏初瑶骇怪地接了后半句。
“你这么体贴做甚么,又不是生你的气。”抬眼看到自隔壁雅间出来的沈临安,夏初瑶瞥了穆玄青一眼,没好气地说。
当初承诺穆玄青将沈临渊摆设在晋国十城的设防暗中替代成他的人时,褚云景颇费了一些工夫,还感觉有些心疼肉疼。现在瞧着,本身倒是做了一桩好买卖。
守境驻军在战时只能凭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四枚兵符调配,不见兵符,即便是圣旨也没用,这事晋国建国时便定下的端方。现在玄武兵符不见了,丢掉的,那但是晋国北境几万驻军。
夏初瑶也跟他一起笑了,或许一向以来,她被那些无谓的担忧缠得过分束手束脚了,他们都已经破釜沉舟,要罢休一搏了,她这个死过两次的人了,另有甚么好顾忌的?
“沈大人一片美意,阿瑶何必急着回绝?”外间跟着御风出去的人适值听得夏初瑶的最后一句,薄唇上扬带着笑,倒也不拘束,领了楚离过来,在桌案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