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
“临寒,我的孩子……”决堤的泪和哽咽阻断了余下的话,徐静抓着沈临寒的手,泣不成声。
沈临寒在听到徐静的话时有所游移,他的游移,不是不信赖徐静的话,而是在想这件事如果公之于众后的结果。
沈临寒和夏初瑶见了,忙出来扶她。
沈临寒在二皇兄部下做事,鸿胪寺卿徐达固然不是二皇兄的人,可徐夫人与钟家素有来往,他们本该是同一战线的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徐静为甚么会不吝搭上本身的孩子来谗谄她?
如她所想,这个时候,沈朔已经从宫里返来,在书房措置朝事,见她急仓促闯出去的时候,桌案前的人忍不住蹙眉。
“静儿快快起来,这件事情,我已经传令严查此事,眼下你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余下的,等你病愈后我们再说。”她的话和她的行动都叫沈朔一惊,忙表示一旁的婢子和夏初瑶搀她起来。
“父亲,静儿方才提起昨日在湖心亭的事情,她说……”
“儿媳来是想奉告父亲,二嫂醒了,这会儿她提及明天的事情,说要给孩子报仇,二哥正在安抚她,便让儿媳过来告诉父亲。”沈朔不掩本身的神情,夏初瑶便也将他对她的防备看得清楚,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在乎这些,只盼着沈朔能快些到观花苑去。
慕千寻说,徐静本就体弱,此次没了孩子,对她的身子毁伤极大,能保住性命已是荣幸,只是她今后再也不会有孩子。
或许老夫人说得对,不管是夏棠还是夏桃,不管她嫁的是沈临渊还是沈临安,夏家的人一心想要进这镇国公府,除却后代私交外,另有着其他不成告人的目标。不然,凭着沈临渊对夏棠这三年多的豪情,夏棠又如何会这么快就做出让步,投入沈临安的度量。
“父亲,昨日在湖心亭,骊阳公主趁妾身不备,将妾身推到了千羽池里,害死了妾身的孩子,还请父亲替妾身主持公道,替妾身的孩子报仇。”松开了攀着夏初瑶的手,徐静矮身跪在了沈朔面前,俯身朝着沈朔重重叩了个头。
“三弟妹,扶我出去。”徐静攀着夏初瑶的手站了起来,却推开了沈临寒。
沈临寒的话没有起到半分安抚,徐静埋首在他的掌中,哭得声嘶力竭。
或许当初刚嫁到府上的时候,对于她的灵巧和无能,他还是有几分赏识的,乃至对于陛下下旨拆散了她和沈临渊之事,他也怀了几分惭愧。
她刚没了孩子,还躺了一天一夜,身子已是极其衰弱,刚跑了两步就步子一咧,跌倒在地。
“静儿,我让厨房熬了粥,你躺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听她提起孩子,沈临寒满心的沉痛又被勾起,也不答话,只柔声说道。
“固然太医说静儿醒了就没事了,不过这会儿俞大夫还在府上,还是叫人去请他来给静儿再瞧瞧吧。”沈朔没有进里间,看着一脸蕉萃的沈临寒,也没有当即提昨日湖心亭里的事情。
她这么急着去找沈朔,也是怕这件事情如果拖着不说,沈临寒或许会劝徐静掩下此事。毕竟,骊阳公主是二皇子的胞妹,沈临寒又是二皇子的人,即便不是为着骊阳公主着想,为了钟贵妃和二皇子,他也不会想将此事闹大。
“儿子已经遣了书兰去请了,本该儿子亲身去书房回禀父亲的,只是静儿刚醒,儿子也不敢走开,只能劳烦三弟妹了。”瞥了一眼垂手站在一旁的夏初瑶,沈临寒很有几分歉然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