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寒在听到徐静的话时有所游移,他的游移,不是不信赖徐静的话,而是在想这件事如果公之于众后的结果。
她没有再像刚醒来的时候那样痛哭或者声嘶力竭地喊着要报仇,只是眼下这般沉着的言语,却叫人听出了一股视死如归的味道,那双本是安好如沉潭的眼里尽是恨意,看得夏初瑶伸出去扶她的手一顿。
沈临寒和夏初瑶见了,忙出来扶她。
昨日徐静坠湖,的确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她先前的话,都是究竟。只是,徐静明显不是如许说的,不然沈朔也不会连虎魄也一起叫畴昔。
“静儿,我让厨房熬了粥,你躺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听她提起孩子,沈临寒满心的沉痛又被勾起,也不答话,只柔声说道。
“儿媳来是想奉告父亲,二嫂醒了,这会儿她提及明天的事情,说要给孩子报仇,二哥正在安抚她,便让儿媳过来告诉父亲。”沈朔不掩本身的神情,夏初瑶便也将他对她的防备看得清楚,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在乎这些,只盼着沈朔能快些到观花苑去。
“父亲,昨日在湖心亭,骊阳公主趁妾身不备,将妾身推到了千羽池里,害死了妾身的孩子,还请父亲替妾身主持公道,替妾身的孩子报仇。”松开了攀着夏初瑶的手,徐静矮身跪在了沈朔面前,俯身朝着沈朔重重叩了个头。
“静儿快快起来,这件事情,我已经传令严查此事,眼下你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余下的,等你病愈后我们再说。”她的话和她的行动都叫沈朔一惊,忙表示一旁的婢子和夏初瑶搀她起来。
沈临寒的话没有起到半分安抚,徐静埋首在他的掌中,哭得声嘶力竭。
“儿子已经遣了书兰去请了,本该儿子亲身去书房回禀父亲的,只是静儿刚醒,儿子也不敢走开,只能劳烦三弟妹了。”瞥了一眼垂手站在一旁的夏初瑶,沈临寒很有几分歉然地说到。
“孩子还会有的,只要你没事,我们就还会再有孩子的。”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沈临寒也是双眼通红,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