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华服的晋国右相站在大齐的朝堂上,没有半分半月前还受过刑法,沦为阶下囚的模样。他以晋国使臣的身份来齐,几句话间便点破了钟家与萧家多年的干系。
褚云景身边的内侍总管只说昨夜褚云景一向将本身关在乾元殿中,不点灯火,也不准人靠近。本日早朝时他们来请,唤了好久没人呼应,心急之下推开殿门,却发明殿中空无一人。
辛唯用刑,不止是为了逼供查案,更多时候,这套酷刑成了他谋取财帛的东西。
夜深,国公府晴方苑的书房里,灯火透明。
这统统都是褚云景始料未及的,还不等他平心静气,沈朔与周风景也以兹事体大为由,要大理寺截留了晋国的使臣和萧哲,马上严查此事。
“父亲这么多年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大齐考虑吗?”想起当初沈老夫人与他说的那些话,沈临安蹙眉看着沈朔。这般近乎诘责的语气,还是他第一次在沈朔面前透露。
一场早朝,褚云舒结合三公,在百官的默许下,坐上了皇位。
沈临安对她毕竟有拯救之恩,以后又派人帮她处理了秦家那些不肯佩服她的固执,让她时隔多年以后,重新坐稳了秦家家主之位。为着这番恩典,秦舒带着秦惜舞分开了故洗城,过了将近半年之久,沈临安本觉得秦舒已经放下此事,却不想,她只是顺从他们之间的商定,在褚云舒事成之前不脱手罢了。
“晋国方才结束了一场战乱,我并不想大齐重蹈复辙,我知你与永安王私交甚好,可这是一件会让朝野动乱之事。”沈朔抿唇沉默了半晌,将案上的手札和证词推回了沈临安面前。
“如果你们失利,犯的便是连累大罪。”沈朔没有直策答允,只是沉声说了一句。
“当然,既然是收押刑部受审,钟尚书也是必不成少的主审之一,三方联查,必能很快还百官和大齐子民一个本相。”现在刑部尚书换成了钟璃的堂兄,有钟家的人参与此案,倒也不会有人说他们别有用心了,这也恰好给了褚云景一个没法回绝他这项发起的来由。
先是太子以企图弑君谋逆之罪入狱病故,不过两个多月,新帝又被查实弑君通敌之举。褚云皇室的流言已经太多,褚云舒也不想再为着褚云景的事大费周章弄得大齐人尽皆知,着人暗中查找以后,便让礼部对外宣称褚云景事发以后以死赔罪了。
慕千寻犯了弑君大罪,慕家也遭到连累,褚云舒让大理寺将她收监入狱,只说等先皇大丧以后,再做措置。
本觉得萧家之事能够临时放下,却不想,晋国使臣来的那天,没有带来遵循商定要作为质子的小世子,却给褚云景带了一份穆玄青送的大礼。
“当年东晋王让陛下这般顾忌,是因为有传言他手上有一道能够协同臣子另择贤主的遗诏。在东晋王府被抄,王爷科罪问斩后,统统人都感觉,这只是一个传言,可先前我去徐州查案的时候,在东晋王府里,找到了那道遗诏。”沈临安缓缓说道,“褚云景为谋皇权,私通晋国证据确实,父亲如果真的为了大齐考虑,这一次,便请与柳相和周太傅一起,结束这场乱局。”
“以其说这些废话,柳相还是想想明日早朝要如何应对吧。”所说已经决定在这件事情上帮褚云舒一把,可沈柳两家夙来反面,沈朔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听柳元衡说这些虚无恭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