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另一人压着嗓子道,“刚才喆王府的下人出来你没瞧见吗,浑身的血,也不知撑不撑得住。”
“是。”乔修岩一边应着,一边打量殿阁,“王爷这儿仿佛并无火患,如果没有其他叮咛,下官就先辞职了。”
“传闻是半道上遇着了埋伏,间隔宜樊不过六十里地,眼下王爷就近歇在四周的村庄里,恐怕吃惊老是不免的。”
“还……还行……没有断胳膊断腿……”乔修岩的声音越来越小。
“辛州……”乔修岩欲言又止,面有难色。
林伊民气中突然一沉,凝神谛听。
“下官不敢。”乔修岩急道,“只是……太子昨夜在火警以后审判了辛州……”
林子衍和顾流萤,是林岂檀终究决定放过林伊人的启事,他不想看到后宫中元汀荑一人独大,也不想让林子衍在与林涧之的较量中落于下风。至于林伊人,要寻他的把柄并不难,只要林岂檀成心,到了合适的机会,不过找个近似帝皇菊的由头,便可让林伊人永无翻身之日。
林涧之身为太子,天然不会公开与行刺之报酬伍,但夕泠宫能够等闲靠近林涧之,获得朝堂和皇家的秘辛,与林涧之常常出入花街柳巷,让人钻了空子不无干系。
林伊人深吸了一口气,返身走入里屋,取了一粒萧凌天留给他的药丸,交给乔修岩,“给辛州服下,外伤不必管,但须得派人留意着柴房里的动静,辛州如果有个好歹,我让你羽林军兄弟给他陪葬!”
“见过日摩舒了?”林伊人扫了一眼窗外,奇妙侧身斟茶,挡住乔修岩的身影。
林岂檀对林涧之的不满,并未较着表示在脸上,宜樊不比筱安,皇家内斗只能令局势更加庞大。玉雕菊花有毒,却并非敏捷致人死地的毒药,下毒之人仿佛在等,等着统统本相明白,水落石出,等着林岂檀怒发冲冠,惩办凶手。
在布衣百姓眼中,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宫廷保护,可在皇亲贵胄面前,他们不过是卖力挡箭的下人。没有人会为了他们的死活与强权抗争,更遑论这敌手是将来的储君,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早膳后,林伊人只觉困乏,刚倚着软榻靠了一小会儿,乔修岩便在门外禀报,说是为防火患,需带人查抄一番殿阁内的安防。
邦,邦,转眼已是丑时。林伊人刚有些困意,俄然听得院外一阵骚动。
王叔林居曜迟迟未至宜樊,到底是在路上出了甚么不测,还是用心对林音音的求援视而不见?母亲与林岂檀的僵局临时畴昔,但景霈宫内的氛围还是严峻,行刺、毒害帝王非同儿戏,是否将林伊人置于死地,不过林岂檀一念之间罢了。
“还未回筱安,就有人关键伊人,这才是真正的杀人灭口,皇上一贯圣明,为何给了贼人倒置吵嘴的可乘之机,却对谗谄我母子二人的凶手视而不见?”
“如何?皇上已洞悉本王被诬之事,莫非你另有甚么存疑之处?”
林伊人抱怨了几句,仅让乔修岩一人入内,乔修岩便打发其他人去了宫女和内侍的寓所,自个儿进了林伊人的殿阁。
乔修岩只觉一股泰山压顶的凌厉气味劈面而来,竟不由自主发展两步,“辛州被打得不轻,太子关照不准救护,任其存亡,现在……辛州就在柴房里躺着。”
箫音馆刺客的背景,帝皇菊幕后的黑手,林岂檀还是会派人深查,只是他也认识到,宜樊纷繁扰扰的统统,不但是一方权势在暗中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