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易,”言绪撩袍而坐,执壶斟茶,“不过,看似王爷已有了对策。”
“近年来,五皇子在覃贵妃和王爷的庇护下,仿佛非常东风对劲,比拟韦鹄旦连降三级,吕嗣年的日子算是好过的了。”言绪淡淡道。
“搅乱谆国朝堂,并非偃月国一方所为,牧塬王庭青骏王爷日摩舒不也试图通过搀扶翯王府,颠覆谆国皇朝现有格式,达到复兴王庭、减弱邻邦的目标?”言绪安然道。
“如何,世子感觉有些冷吗?”林伊人紧紧盯着言绪。
“昨儿个吏部侍郎武同旬在朝堂上奏报,说堑州郡守毕知斋、堑州都统王峒离贪赃枉法,以机谋私,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此事与世子可有关联?”
“没有雷火,底子没法入洞,可动用雷火,必将轰动九玄峰守军,此事一旦引发皇上警悟,调派多量人马前来护陵,只怕反而会事与愿违。”林伊人道。
“刺客……”言绪端起茶盏,在两只手掌中微微转动,“这么说,王爷是筹算采纳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了。”
“夏季时,世子与小扇在筱安不过逗留了十余日,怎会以后在娄焘这么个小处所,却整整盘桓了一个多月?”
“略有耳闻,”言绪道,“晔帝的赏格看似很有效果,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夕泠宫一贯善于恶毒的伎俩,不料这一回倒有很多人折损在江湖同道的算计之下。”
“九个洞口,皆可通往九玄洞中?”林伊人拈指沉吟,“这么说,医圣惠迦所言不虚,骨仙草果然是云布雨润、负气含灵的神物了。”
林伊人眸光微动,将窗缓缓阖起,返身走至案旁,“毕知斋和王峒离都与太子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这一回,世子可谓送了翯王府一份厚礼。”
“混合视听,王爷公然足智多谋。”言绪捂口轻咳两声,“一画开天,阴阳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九归一……如果言某所料不错,那九玄峰和九个洞口乃是一座天意浑成鬼斧神工的奇门阵法,而每个洞口,终究皆可通往灵气会聚的九玄洞中。”
“略有耳闻,”林伊人道,“传闻该草每到霜降后,全株便会结满乌黑色冰片,遇日晒不化,遇风吹不落,被奉为采药炼丹、修身养性、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之物。”
“冬至当日,晔帝将携皇家子嗣及后宫嫔妃前去九玄峰祭拜先皇,”林伊人看着言绪执壶的手,眸中俄然掠过一丝不易发觉的非常,“届时如果呈现刺客,九玄峰守将必定以护驾为第一要务。”
“不错。”言绪点头,“凡是灵芝仙草,必生善于山净水秀之处,经补天浴日,历餐霞吸露,方可成为世所罕见的物华天宝,这骨仙草生于灵气会聚的洞窟当中三十载,岂不比那冬凌草之类要强上百倍。”
“王爷为了小扇,不吝冲犯先祖天颜擅闯九玄洞,此事说来,是言某欠了翯王府的情。”
“王爷请说。”
“瘟疫之地凡人避之唯恐不及,世子却一向驻留该地,听上去总觉有些古怪。”林伊人意味深长道。
颜故州的死,导致颜心梅腹中胎儿流产,阿谁如睡莲般静影沉璧的女子,今后绝了保存的认识,再也没有复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