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天眼睛眯了眯,蓦地一动不动地坐直,一只手按在桌上,神态严厉。钱掌柜有点吃惊,正要问话,被严守震按住肩膀。
钱掌柜正要带路,却见严景天他们并没有跟上来,反而都向店门口看去。钱掌柜一愣,赶快也顺着严景天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灰尘滚滚,十来骑打扮各别的人马正向这家落马堆栈奔来。
严景天谢道:“感谢提示,我们会谨慎的。”
以是信镖这个行当便适应而生,专门为出得起钱的人家通报手札,本来看上去也无可厚非,算是个靠脚力用饭的谋生。但在清末民初,天下大乱,各地烽火纷飞,匪患猖獗,通邮极难,传个手札和过一趟鬼门关普通艰巨,因而这跑信镖的垂垂顺势而变,越来越像游匪,除了不占山为王外,行动举止和匪贼也不同不大。这些人传手札仍算是首要的谋生,实在也能够拉拢他们流窜千里杀人越货,他们在城镇村庄中还算诚恳,一旦出了城镇,在荒郊田野,甚么好事都干得出来。
是以,钱掌柜这番提示,也是理所该当。
严景天问道:“掌柜的,你这里是不是常常有些跑信镖的人来往?我看院子里的那几匹马,应当是跑信镖的人的。”
严景天刚想说话,水妖儿已经把门拉开,哧溜一下钻出去不见踪迹。
严守震骂道:“没说我们是白痴!反话你听不懂啊?你这个白痴!”
严景天回钱掌柜的话:“不错,不错,好味道!”
钱掌柜忙道:“几位大爷光临小店,歇息一下还收甚么钱,都在饭钱内里了。请,请……”
钱掌柜一愣,随即苦笑道:“大爷真是好眼力啊!前段日子,有跑信镖的人从我们这颠末,非要占我们一间房间,那几匹马恰是他们的,没准明天要返来一次。唉,说得好好的给我些店钱,可都几个月了,一分钱也没给过我,还白吃白喝的。我也不敢获咎他们……”
严景天看了看窗外的天气,说道:“也好,掌柜的,需求多少钱?”
严景天笑道:“恰是。”
严景天哈哈一笑,规复常态。钱掌柜忙问:“大爷,您这是如何了?”
钱掌柜说道:“听你们口音,是陇西人?”
火小邪持续说道:“我在奉天的时候听人说,内里的黑店,都是在这类偏僻的路边,吃人肉的。那内里几匹马,空着没人,会不会就是上一批客人被他们害死了?你们看阿谁伴计,比我们高出多少?像个屠夫,哪像个伴计?另有,那掌柜的,干瘪老头,腿脚竟这么灵光,跑前跑后都不喘气!”火小邪越说越感觉心寒。
严景天环顾世人,严守震非常不快,但没说话。水妖儿和严守仁架着火小邪,都冷静点头。严景天说道:“感谢掌柜了!”
钱掌柜被晃得头昏目炫,挣扎着说道:“记得记得,郑大川郑大爷!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啊!”
水妖儿抱起酒坛,说道:“猴子,喝点酒吧?”
严守仁站起来,提着茶壶给大师碗里倒上茶水。
钱掌柜说道:“这个我不晓得,您也晓得,跑信镖的人,嘴巴都严得很。对了,正想和你们说呢,如果他们来了,千万要躲着他们,他们这些人都是无恶不作之徒,惹毛了他们,没准会杀人的。”
严守仁又忍不住,低头一边嚼肉,一边哧哧哧地闷笑起来。
秃顶转头一看,正看到严景天他们的马停在院中另一侧,皱了皱眉,脚步也没停就迈入店中,钱掌柜正冲出来,和秃顶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