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翻来覆去,揣摩了半天不得其解,又累又困,拢了拢衣服,渐渐进入梦境。
火小邪顿时没了睡意,赶快细心聆听,只听到大道堆栈前厅有人在大声喧华。
在贼道内里,判定一小我好不好偷,要有“三道眼”,一看面相喜善富贫,二看技艺迟重缓快,三看脾气冷暖愁困。像这类店小二是不是惊骇店老板,耐不耐得住打单,几近全写在脸上,火小邪一看就知,一问就明。哪像当代的一些小贼,觉得人长得胖,就定会在身上藏金戴银,并且皮肉太厚不敏感,便动手去偷,没准偷到个刚被炒了鱿鱼的厨子,体胖但技艺敏捷,不但偷不到,还能让厨子拿着菜刀追砍几条街;又没准偷到个看似粗笨、实则邃密的泼妇,让泼妇五爪齐伸,抓个满脸花。
火小邪说道:“我可给你机遇了啊。”说罢一挥手,对店小二说道,“走吧,带我去柴房。”
孔镖头皱了皱眉,骂道:“小二,人呢?”
“柴房里住人了没有?”
张老板看着桌上的钱,面露难色,踌躇了一下,还是渐渐捡了起来,塞进袖子里,说道:“那……那只要住柴房了。”
孔镖头、张四爷等人鱼贯走入,四下一看,柴房里空空如也,哪有火小邪的人影?
店小二笑道:“谢小爷打赏,谢了,谢了。千万别和我老板说。”说着点头哈腰地退出柴房。
火小邪叹了口气,低声自语:“看来青云堆栈底子就不是一个住人的堆栈。”火小邪看着张老板,持续说道,“如许吧,张老板,你没有答复出我的题目,这个住店嘛……”
“水妖儿!”
“孔镖头,您这一查,我这小店也开不下去了啊!把客人都吓跑了!”
火小邪向窗外一看,几间二楼的客房已经亮起了灯,内里人影婆娑,颇多争论打闹之声。
“孔镖头,我们这里统共就五六个客人,哪有甚么贼啊!”
火小邪挠了挠下巴,说道:“好了,我晓得了,你去吧,我要睡觉。”
火小邪说道:“行啊!那就带我去吧!小爷我不是出不起钱,可我就是喜好睡柴房!”
火小邪最后从柴房窗口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吓出一身盗汗。只见一个魁伟彪悍的大汉身后,跟着三个一样穿戴王家大院镖师衣服的男人,此中有一个年纪略长的中年男人,并不显眼。月光亮亮,火小邪看得清楚,这其中年男人竟是奉天城的张四爷。
店小二说道:“不是我蒙你,是阿谁客人穿戴大袍子,个子不高,脑袋包得严严实实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着仿佛是男人,也仿佛是女人。”
店小二看着房中无人,也是惊道:“没看他出来过啊,莫非上茅房去了?”
火小邪说道:“得,幸亏没给你钱!”
孔镖头领着张四爷,显得非常谨慎,不时地转头看看张四爷,重视张四爷有甚么眼色。他们一行人快步走到柴房前,店小二把柴房门翻开,叫道:“小爷,打搅你歇息了!”
火小邪叹道:“又是一场梦。唉,水妖儿,你在那里呢?”
“火小邪,嘻嘻嘻嘻。”睡梦中那声音垂垂清楚,竟是女子的声音。
张老板说道:“敢问一句,你们找这个青云堆栈是有甚么事情吗?”
火小邪骂道:“没有!你能晓得甚么?懒得听。”
火小邪从怀中摸出一个铜钱,丢在桌上,说道:“我就这么点钱,你看我能住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