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敦壮的身子激灵颤栗,差点被诱人的妖精勾了魂去,“好好好,我不要,不要了,真是可惜……行,你白花魁可贵不要次脸面,我白或人让了,看在本家的份上,让了!”
想及此处,世人不由心灰意冷,不自发的,给宝玉鼓吹文名的心机都淡了。
有那富商捋起袖子,号召仆人,就有生员燃烧才华,正气加身,浑身不敷的三两肉仿佛吹气一样的鼓起来。可没等他们露点威风,就闻声铺展纸张、笔毫挥洒的沙沙声,吓得缩起脖子今后退。
贾雨村思考半晌,笑道:“我还真舍不得,如此,贾某谢过诸位。”
生员、秀才们碍于礼法,依文采、辈分,一一上前道贺了,也有那出了名的刚正秀才,想起银子要施助哀鸿,再不甘心也要上前凑个热烈。可这时俄然有人雅笑道:“底下但是南沙木行的白老爷,贾雨村这厢有礼。”
“白老爷,雨村对不住。”贾雨村长鞠了一躬,歉道:“那《咏麻雀》作得极好,刚细心品读,细细考虑,不想恍忽间竟是下笔把那好诗词誊写了。白老爷,诸位生员、秀才,贾某偶然之失,还望恕罪。”
有人劝道:“既然是好友所赠,如何能抵了变卖银子?我等信得过贾三甲,您把宝贝收好,手头便利了,再记这两千两不迟。”
“就你有钱?”
当今大周品级森严,要说生员、秀才也没甚么,只是空有文位,做不得官,举人就分歧了,哪怕浅显的举人,那也是能补了一方父母官的缺,绝对的上层人物,更何况贾雨村名列三甲!
值甚么?值甚么?你们是秀才啊,还要点脸面不要?
“散了散了。”世人感喟着、回味着往门口走,可这时跳出去一个小厮,几乎跟人撞个满怀。
“没错,这已经警省我等,大有收成了。”
茗烟大咧咧的往里走,一起咋咋呼呼,引得世人拐个弯儿,原路跟他归去。
“咕噜…我想…咕噜噜,好好好,我不想了,给你,给你…….”白老爷好不轻易把茶水酒液稠浊的古怪东西吞下去,跳起来指着骂:“白花魁,你还要脸不要?”
“铜臭!”